在場眾人隻覺得眼前驟然金光大盛,根本無法睜開眼睛,紛紛抬手掩光。
在錯亂扭曲的時空中,許慕言脫離了身軀,虛弱無比的魂魄,幾乎被時空隧道中來回穿梭的罡風絞碎了。
他就好像被整個世界遺棄了。
抱膝蹲在角落裏,默默承受著從四麵八方湧上來的罡風,幾乎要完全將他撕扯成了碎片。
許慕言也明白了,他就是跳進來,也沒辦法回家。
終其一生都沒辦法回家了。
他以為跳進去就能回家了,所以才跑得那麽快。
到頭來,玉奉天還是欺騙了他,一次次地欺騙他。
許慕言抱緊雙腿,將頭臉死死埋在膝頭,早就沒有眼淚可流了,心裏一遍遍地默念著,要忘記。
要徹底忘記,永遠永遠不再想起。
可事與願違,想要忘記的事情,總是曆曆在目,想要釋懷的過去,卻又耿耿於懷。
許慕言以為,自己這一次死定了。
再也沒人能救得了他了。
也已經做好準備魂飛魄散了。
死亡對他來說,並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,他已經死過太多次。
早已經習慣了,或許死亡也是一種解脫,他再也不用在血海裏苦苦掙紮,在刀尖上舔血,每日戰戰兢兢地過活了。
再也不用了。
就當許慕言坦然麵對即將到來的魂飛魄散之時,他的眼前驀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。
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,喊他回去。
可許慕言再也沒有力氣掙紮了。
身子一歪,整個人就墜落下去,輕得如同一根羽毛,耳邊的罡風獵獵作響,讓他根本沒辦法睜開眼睛。
許慕言舒展開身體,臉上流露出了釋懷的笑意。
終於能死了。
他解脫了。
可是下一瞬,一抹金光自頭頂火速蔓延開來,伴隨著兩道熟悉的厲嗬聲。
許慕言的兩隻手腕,幾乎同一時間被人握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