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可憐,哭成這模樣。檀青律如果看見了,一定會很心疼你的。”
玉離笙微笑著,提劍挑起許慕言哭得濡濕的小臉,輕聲道:“眼淚要在喜歡你的人麵前流,才會有人心疼。你在為師麵前流淚,全然無用。”
許慕言哭得稀裏嘩啦,肩膀都一抽一抽的。
隻覺得下巴好疼,那劍抵著他好冷。
玉離笙使劍的姿態十分好看,行雲流水,優雅無比,即便是打人的動作,也好似焚香撫琴,不見半分粗俗。
抬手一抓,那柄玉戒尺就落入了掌心。
玉離笙盯著看了良久,喃喃自語起來。
“慕言,師尊原是想對你好的,可養了你十多年,你都不曾對師尊有過半分真情。”
玉離笙的聲音聽起來冷清的像是秋天的霜,聽不出半分感情。
“你總是喜歡跟為師作對,為了你的那個寶貝師兄,你一次又一次地同為師作對。”
“你喜歡的人,一直都是你師兄。既然如此,何故又來招惹我?”
“你接近我,隻怕又是你想討檀青律高興的小把戲,作賤我,就那麽讓你高興?”
“我就是養條狗,養了十多年了,還知道對我搖搖尾巴,不高興了,還能殺了吃狗肉。養你有什麽用?”
語罷,玉離笙手裏運勁兒,攥著那玉尺,狠狠往下連砸了幾尺。
一邊砸,一邊訓話,罵他是個孽畜,孽障,孽徒。不知廉恥,品德敗壞,欺師滅祖,以下犯上!
許慕言眼淚簌簌往下掉,頭疼腰疼腚疼,四肢百骸都疼,跪趴著動都動不了。
腦子裏昏昏沉沉的,壓根聽不懂玉離笙在說什麽,隻聽見“師尊”“師兄”“作對”等字眼,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。
不僅不求饒,嘴裏還罵罵咧咧的。
罵玉離笙是個小寡婦,罵他刻薄,罵他脾氣古怪。
落在玉離笙眼中,就是那傳聞中的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