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柳夫郎,張家漢子雖說窮了些,年紀大了點,可他說了,若羽哥兒嫁過去,必定不會讓羽哥兒受半點委屈……”
季羽蹲在院子裏,邊聽屋裏媒婆和柳夫郎說話,邊拿刀削著竹子,邊無奈地搖頭。
原身這才幾歲啊!在他那個世界才上高中呢!竟然有人來提親?
一想起他那個世界的事,他又忍不住輕歎一口氣。
他都被大貨車撞得四分五裂了,未曾想竟然還能活過來,隻是……
他抬頭看了眼低矮破舊的泥牆茅草屋。
隻是穿到了這個落後的古代。
還穿成……
他又低頭看著自己如今秀氣白皙的手,歎了口氣。
還穿成個嬌弱柔美的哥兒。
不過,他向來是個隨遇而安的人,又沒有什麽牽掛,在哪裏都是一樣的。
他手裏的竹片才削好,屋裏的對話突然激烈起來。
“羽哥兒還小,我還沒想過這麽早將他嫁出去。”
“什麽還小?你不就是嫌張家窮?你家又好到哪裏去?都家徒四壁一貧如洗了……我告訴你,就你哥兒那孕痣的顏色,指定是個不會生的。除了張家,我看還有哪家會要你們……”
媒婆氣衝衝地走了。
季羽鬆了口氣,幸好柳夫郎不是個糊塗的,若真答應了這門婚事,那他隻能跑路了。
進了屋,原身的阿母柳夫郎捶著床,氣得咬牙切齒:“一個三十多歲的鰥夫,好吃懶做,帶著三四個孩子,竟也好意思向我家提親?”
又掩著麵哭哭啼啼道:“羽哥兒,都是阿母沒用,身子不好,拖累你了……”
季羽在床沿坐下,輕輕拍著柳夫郎的背,安慰道:“阿母,你莫要生氣,傷身子。”
柳夫郎擦了眼淚,又抬手摸著季羽眉間淡淡的孕痣,歎息道:“長得這般好,為何孕痣顏色這麽淡呢?”
季羽笑道:“淡就淡唄!無人娶,那我便不嫁人,一直陪著阿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