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文敏越发着急,正要叫人,可又突然想起去年在潍城渭水河三角洲上,当时他与秋实也是实力相当,可他只凭寥寥几句话便扰乱了秋实的心神,差点让秋实走火入魔。
顿时有了主意,忍着肩部剧烈的痛疼,故技重施咬牙骂道:“秋实,你个不要脸的贱人,竟敢带着姘头谋杀亲夫……我早知你不守妇道,成天勾三搭四……”
黑麟看向秦文敏,就要撕了这宵小的嘴。
竟敢如此诋毁秋实?
可见秋实正聚精会神和秦伯爷打斗,并未受这些污言秽语影响,顿时松了一口气。
等他渡劫时,秋实必定要独自承受更多的风言风语,若是仍脆弱不堪,如何扛得住?
还不如此刻多练习练习,磨练磨练性子。
秋实早已不是之前的秋实了,经历了这么多的事,尤其是秋棠再次利用他心软欲置他,置祖师爷于死地这事,让他明白,有些人根本不配他心软,根本不配他原谅。
莫要给他们反击的机会,杀就是。
见骂了半天,秋实也未像上回那样中招,秦文敏顿时慌了。
又见黑麟气势凛然地堵在门口,更绝望了。
一个秋实他们父子都斗不过,何况还有一个修为高深莫测的强者呢!
眼见父亲越发不敌,秦文敏心急如焚,大喊道:“黑龙神,救救我父子!”
黑麟下意识就要抬手掐诀救人,可一见越战越勇的秋实,他又忍住了,拼命压制着契约的力量。
一百二十招后,秦伯爷体力不支,两手抬剑抵挡秋实,气喘如牛地大喊道:“黑龙神,救救我父子。”
黑麟这时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契约之力,抬手就是一个掐诀。
顿时,秦文敏父子瞬间便不见了踪影。
秋实举着剑,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。
刚刚秦伯爷还在他剑下顽固抵抗,为何突然不见了?
然道是用了何遁术?
他又转头看向秦文敏之前躺的地方。
也不见人。
秦伯爷消失之前喊了那恶龙,难道,这回也是那恶龙救走的他们?
他顿时沮丧不已。
眼看着就要大仇得报了,可又被那恶龙坏了事。
实在是可恨至极。
他们刚刚的打斗终于招来了秦家人,隔着院门拼命砸着黑麟设下的结界。
只听结界“嗡嗡”作响。
秋实回过神来,拉着黑麟的手道:“祖师爷,我们走!”
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从祖师爷眼鼻子底下救人,那恶龙的修为必定比祖师爷还要高。
此事……这回就算了。
等下回,他定要一击就中,直接杀了秦家两父子,不等他们有求救的机会。
可他才握上黑麟的手,便见祖师爷眉头一皱。
“祖师爷,您怎么啦?”秋实低头要去看黑麟的手。
可黑麟抽回手,轻笑道:“无事,我们走吧!还得去七皇子那里呢!”
说完搂着秋实,一甩袖子,瞬间便不见了踪影。
等到了七皇子的宅子,趁虞飞虎缠着秋实说话,黑麟微微低头,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掌心。
那里有个香灰大的黑点。
这便是秦文敏求救时,他违背契约的代价。
虞飞虎迎着秋实黑麟往堂屋走,边走边笑道:“黑道长、秋国师,你们总算来了。”
你们再不来,小的只怕小命不保了。
七皇子早已等待多时了,见他们终于来了,连忙挥退虞飞虎,又请秋实黑麟坐下。
因为秦家父子的事,秋实此时心情颇为不好,低着头也不愿说话,都是七皇子一个人在说。
而黑麟,眼中只有秋实。秋实难过,他心中更难过。
又见七皇子绕着弯子说个不停,更惹秋实心烦,便冷声道:“你有话就直说。”
莫要罗里吧嗦!
他这般不客气,七皇子自然十分不悦。
可七皇子也是个心有沟壑城府之人,知道他如今全要仰仗秋实黑麟。
即使心中再不爽,也压着怒火微微一笑道:“黑道长果然快人快语。既然如此,本皇子也不绕圈子,直说了。秋国师真会炼制长生不老之药?”
黑麟修炼近两千年,哪有不知道这小小凡人心中所想?
冷声道:“本座已布下结界,再无第四人能听到我们的谈话,你有话直说。”
七皇子扬唇一笑:“父皇痴迷长生不老之术,对政事毫不在意。本皇子却完全相反,对长生之术不感兴趣,只想着黎民苍生。若父皇立本皇子为储君,并尽快禅位,自然是最好不过之事。”
停顿片刻,他又挑眉问道:“秋国师黑道长可懂本皇子的意思?”
有何不懂的?无非是让皇帝昏了头将皇位让给七皇子,然后速速去死,好让七皇子安枕无忧地做皇帝。黑麟心中冷笑一声:“这种丹药倒是不难,可七皇子拿何物来换?”
七皇子眼睛顿时一亮,笑道:“财富地位权利美人,黑道长你要甚,本皇子便给你甚。”
黑麟压着心头的烦躁,淡淡地道:“七皇子本是皇子,想做储君,想做皇帝这都是情理之中之事。可依本座看,没那么容易。莫说根基深厚的大皇子三皇子,就说秦家,也对皇位虎视眈眈……”
七皇子脸顿时一沉。
他自然知道自己根基最薄弱。
秦家人居心叵测,他早已从曾家知晓,这事他自会解决。
黑麟不愿再与他多说,说了句:“等本座想好了要甚,再谈这事。”
说完,拉着秋实一甩袖子便不见了踪影。
七皇子盯着他们消失的地方看了好一会儿,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,眼中涌上狠厉。
尔等都给本皇子等着。等本皇子做了皇帝,定让尔等个个不得好死。
等回了翠竹巷的小院,秋实无精打采地坐在台阶上看着满地的竹叶发呆。
若是秦文敏父子躲到黑龙潭永远不出来,那他该如何才能报仇?
他情绪如此低落,黑麟心中痛如刀绞,在他身旁坐下,握着他的手道;“秋实,本座帮你杀了他们父子可好?”
若是他动手,顷刻间的事。他最多被契约反噬,遭些罪而已。
可他宁愿自己遭罪也不愿秋实难受。
秋实看着祖师爷握着他手的大手,摇了摇头:“祖师爷,有些事弟子想自己做。”
若事事皆依赖祖师爷,那他修炼还有何意义?
通过紧握在一起的手,黑麟神识悄无声息地探入到秋实丹田内,见他之前极不稳定的丹田如今境界稳定,顿时心下一喜。
定是最近几战让秋实成长不少。
他拉着秋实起身,温柔地笑道:“先去打坐入定,等修为高了,一切问题迎刃而解。”
秋实轻叹一口气,点了点头。
祖师爷没的说错,等他修为更高了,定能一举击杀秦文敏父子。
秦家父子总不能一辈子躲在黑龙潭吧!他们可是还痴心妄想做皇帝呢!
可入定没多久,他又进入了无休无止的春梦中。
他全身如同泡在温泉中,暖洋洋的。
他的身体被一条结实有力的东西紧紧缠着,他的双腿被打开,他在欲望的暖洋中随波逐流,一次次被抛向顶点。
那感觉如此真实,真实得秋实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东西在他体内横冲直撞。
他不仅能听得到自己甜腻的喘息声,他甚至能听到那个抱着他、在他身上耕耘的人粗重的呼吸声。
秋实拼命睁眼睛,他想看看,这一切到底是梦,还是真实发生的事?
可他睁不开,他的眼皮似有千斤重,他想凝神静气,可他沉沦在极度的情欲中无法自拔。
他无力地挣扎着、喘息着,又一次被送上顶峰,他紧绷着身体,四肢**着,等余韵散去,他倒在那人的怀里,他的手无力地垂着,然后碰到什么光滑冰冷的东西,以及一根长长粗粗坚硬之物……
等欲望终于散去,已是三日之后,秋实早已累得昏睡过去。
黑麟喘着粗气,将秋实沾在脸上汗湿的长发拨到耳后,低头亲吻着他脸上的血痕,又一路细细密密亲吻着他漂亮的耳朵、细长的脖子、秀气的肩、白皙光滑的背……
等软了下去他才抽身而出,往秋实嘴里塞了粒丹药,又念了个净身咒,不到片刻,秋实原本布满青青紫紫瘀痕的身体又变得白白嫩嫩、干干净净,原本湿黏的头发,又变得清清爽爽。
黑麟帮秋实穿上衣袍,摸着他的脸看了片刻,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。
手心上的黑点早已不见了踪影。
与秋实双修,不仅于秋实有利,于他也是一样,若是安排好了秋实,他此刻就能渡劫。
可秋实大仇未报,怨恨未消,还有秦家人祝公公这些人,他都得帮秋实解决了。
黑麟手一挥,掉落在地上的衣袍瞬间穿回他的身上,又袖子一甩,在秋实身边布下重重结界,这才一转身去了黑龙潭。
当年,他便是在此和秦家定下契约。
秦家为他寻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牲,他守护秦家。
秦家遵守承诺,为他寻来两次人牲,他也如约让秦家人修为大涨。
可如今他要撕毁这契约了。
这契约早该撕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