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晚,晏綏才知這桶簽子裏裝的是何等寶物。那桶裏共有六十九個簽,每個簽子上都刻著三四小字,都是**花樣。
崔沅綰仗著晏綏對這方技四門之一的事不甚清楚,便肆意妄為。這方麵的事,晏綏倒是頗為乖順,幾乎是任憑崔沅綰擺弄。
二人折騰到醜時,院裏靜得連呼吸聲都被放大來。半夜下著小雨,崔沅綰倚靠在晏綏懷裏,不知夢見什麽可怖事,乍然驚呼出聲。
“是做噩夢了麽?”晏綏見崔沅綰鬢邊出了薄汗,拿著帕子仔細給崔沅綰擦汗。
崔沅綰搖搖頭,發絲直直地垂落下來,遮住臉龐。有幾縷發絲黏在了臉頰一側,崔沅綰低頭,叫人看不清臉上作何神色。
她竟會夢見,晏綏這廝將她鎖在一個金玉鍛造的鳥籠裏。籠堪比屋頂那般高,一條條直杆豎在她麵前。欲想逃竄出去,才動了一步,沉重的腳鏈子與地麵摩擦出聲。鐐銬上擺著一圈小鈴鐺,每動一步,那鈴鐺聲清脆響。
夢裏,她剛站起身來四處張望,身後便傳來一道喑啞癲狂的聲音。
“別想逃。”
崔沅綰不會無緣故地做這般奇怪的夢,她這會兒驚魂未定地坐著,晏綏也坐起身來,從床尾淩亂衣堆裏隨意拿出件外襟來,輕輕披在崔沅綰身上,生怕她著涼。
“夜深天冷,你身無衣物,當心染了寒。”
晏綏輕聲道。見崔沅綰仍是怔著,輕拍著她的背。一下一下的,好似哄個不聽話的孩子一般。
“沒事。不是說,夢都是反著來的麽?”崔沅綰抬眸,見晏綏一臉擔憂的深切模樣。
屋裏尚還有一盞燈點著,燈花一串串地蜿蜒在燭台上。燈火葳蕤,崔沅綰在晏綏的眸裏,看得到焰火的躍動。
“那你倒是說說,方才做了什麽噩夢,竟這般後怕。”晏綏傾身朝崔沅綰靠過去,撩起她那擋眼的發絲,輕聲哄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