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門那瞬, 晏綏便知這是原行遮故意為之。似曾相識的場景,上次遊湖便遇見這難纏的三人。如今遇雨,這三人竟又不約而同地出現在他麵前。
瞧見晏昶的那瞬, 他眸裏如淬了火一般。
路上,他曾攥住崔沅綰的手腕, 落下一個個吻。他不過是用上幾分力氣掐了下,腕處便起了一片紅。他告訴崔沅綰,她的身子每處都是屬於他的。而今, 手腕被晏昶握住,他眼尖地瞧見晏昶的小指在崔沅綰掌心劃過, 晏昶麵露擔憂,可眸底的笑意依稀可見。
“外麵雨下得這般大,嫂嫂還是注意身子, 莫要滑倒了, 叫兄長心疼。”晏昶坦然自若地走進雅間裏,留林之培與林子軒站在門外一臉懵, 似是沒料到晏家夫妻會到場。
“諸位,都進來喝盞茶暖暖身罷。”原行遮給福靈公主遞了盞茶, 叫她安生些。
林之培一臉不情願:“若是知道今日有客人要來,我與子軒便不前來叨擾了。”
“若知道原小官人口中的客人是故人, 我也斷不會攜夫人來此。”晏綏睨了林之培一眼, 刻意把“夫人”二字咬得很重, 張揚炫耀著。又嫌不夠, 硬生生把站著賞畫的崔沅綰給拉了過來,拽著她的手腕仔細摩挲。
林之培一臉神傷, 到手的妻子另嫁他人叫他傷心, 妻子高嫁更是打他的臉。如今崔沅綰成為人|婦, 他卻仍是孑然一身,甚至連喜愛他的小娘子都未曾聽得。他如何能在這對夫妻麵前抬得起頭?
崔沅綰被晏綏養得很好,更是襯的他從頭到尾都寒磣不堪。林之培顯些隱忍不住,不過瞥見福靈公主那臉癡傻樣,心裏底氣倒是足了幾分。
“公主為何在此?晏學士與夫人恩愛有加,我與幾位好友忙裏偷閑相聚。公主常居宮裏,在場怕是沒有玩伴罷……”林之培負手,等著看福靈笑話。
“用你管!”福靈送過去一計眼刀。林之培靠一張能說會道的嘴把她爹爹哄得團團轉,爹爹更是說日後想叫他任宮內一眾皇子公主的夫子。正因如此,林之培才生了熊心豹子膽,竟開口指責她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