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初八,也就是在五日後。
五日之內,要商議宴請賓客,要備嫁妝禮,要請幾位老養娘給新娘子講成婚過程。崔發麵色一僵,顯然是覺著太快了。
“這……晏老,不如再往後推幾天罷,兩個孩子還沒怎麽說過話呢。 ”崔發給晏老倒了盞酒,話不敢說得大聲,生怕得罪了老人家。
晏老也猜中了崔發的心思,又拋出了個事:“這陣子隴西不安定,蠻夷小族作亂,指揮使也是臨時上陣,百姓苦不堪言。官家眼下正顧著聖人生辰的事,也抽不開身 ,任由隴西亂了下去。不過我聽說,平成你老家的人還在隴西呢,我想著先把人接過來,要是能恰好趕上婚事就好了。”
晏梁見崔發仍是猶豫不決,又暗自放了狠話:“平成兄,難不成你的心結不在官場之上,而在小輩的婚事之中?”
這話是在威脅崔發。林家能握著崔家的把柄,晏家又哪裏不能?隻會查的更多而已。
人就怕查,崔發又恰巧在禦史台,若是什麽風聞流了出來,到時可不止貶謫流放伺候了。
果不其然,崔發解了其中深意後,也不再說婚期的事。
“林家郎的事你放心,該補償的,自然都會給他,剩下的就要看這孩子的造化了。”
晏老雲淡風輕的一句話便擺平了困擾崔發的難事,這門親家不好惹,更惹不起。一番對話下來,崔發鬢角都出了汗,趕忙拿汗巾擦幹淨,生怕叫人笑話。
“既然今日慎庭來了,二姐也沒約著和幾位玩得好的小娘子出去,不如這倆孩子就出去走走罷。等玩得盡興後,我這邊就要備嫁妝禮了。”崔發背著自家孩子擅自做主,正巧隨了晏家的意。
晏老這才點頭道好,“小輩的事,我們也不需過問。二姐是個好孩子,嫁過來後也不用多操心。我這小外孫是個有擔當的主兒,婚後除卻回門拜禮,旁的時候,由他倆去府邸裏玩兒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