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沅綰原以為要叫夏夫人鬆口還有一條長路要走, 不曾想隻是對視幾眼,夏夫人就服了軟。
“滔滔,你先出去, 在府邸裏轉幾圈。多在後院走走,前麵都是漢子, 碰麵不好交代。”
夏滔滔見夏夫人眉目凝了起來,想是有要事會說。隻是她不知道,夏夫人與崔沅綰先前交識不多, 兩人還能有什麽私密事瞞著自個兒麽?
隻是見夏夫人臉色愈發陰沉,夏滔滔也隻能硬著頭皮, 點頭應下。門一開一合,屋裏就剩下這各懷心事的兩人。
夏夫人開口道:“崔娘子,你想知道的事, 我可以跟你說。不必大費周章去找那大夫, 你聽我說完就會明白,那大夫這會兒就不在人世了。”
崔沅綰聽話地坐了過去, 挨著夏夫人的身,明明真相就在眼前, 可她的心無比慌亂,竟有意無意地在抗拒接受事實。
崔沅綰不解, “夫人怎知那大夫遇了險?再說, 夫人若有想法, 早會把當年真情寫到書信上寄給我。方才我在夫人跟前提及大姐的事, 夫人抗拒不言。為何又在突然之間變了主意,莫不是有天大的事堵在心頭, 要把滔滔都遣走才能開口?”
一連串的問話叫夏夫人提不起半點力氣來, 宛如霜打的茄子, 垂著頭無精打采。
夏夫人:“這事說起來不過兩三句話,隻是太過沉重,太過醃臢,牽扯眾多。原先我是不打算說的,眼下決定把悶在心裏多年的秘密說出來,是給自個兒一個痛快。不想再憋屈的活著了。”
夏夫人鋪墊長,崔沅綰聽得一頭霧水。正欲開口問時,夫人又求道:“崔娘子可能答應我一件事?就這一件,我就記掛這一件事。隻要你點頭說好,我這就把當年的狀況給你說出來。”
緊接著又補充道:“唯一留下的大夫死了,崔夫人又被逼得不肯跟你說實話。崔娘子心知肚明,眼下也隻有我一個人願意冒著風險去告訴你這些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