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月跟程錦說過了話, 便轉身回到屋去。就見芷蘭竟也探頭看著這邊,流月便忍不住笑道:“怎麽?我們端莊持重的芷蘭姐姐竟也學得鬼鬼祟祟的了?”
見芷蘭扭過身,悶不住做聲的折衣服, 流月就繼續笑著問:“你既不敢再往程姑娘身邊去了, 又總偷偷瞄著她做什麽?像是盯著她一樣?你提點了我那麽多,我如今也要提點你一些,小心當真得罪了程姑娘。”
芷蘭卻依舊沒有言語,隻反複疊著衣服。
流月卻並沒覺得沒趣兒,竟依舊笑道:“也就你想得多,我就不想這些。隨他們怎麽去, 與我何幹呢?我們如今是什麽身份?不過還是丫鬟罷了,你何苦拿了正頭奶奶的賢良來苦自己呢?人家正經的準奶奶都不似你這樣的。”
芷蘭皺眉看了眼流月:“要是都你這麽著, 小侯爺可怎麽好?她竟然都敢去花船的。”
流月笑了一下:“個人自修個人福罷了, 我如今也想開了。小侯爺好了, 不見我們就好了。小侯爺不好了,不見得我們就不好了。往後都不知怎麽著呢?”
流月說著苦笑了一下:“可誰能想到往後的事情?我們早些年不是也沒想過小侯爺能這樣麽?”
芷蘭咬了下嘴唇,卻也沒再言語,隻是依舊慢慢地折著衣服。
程錦回到了自己屋裏, 見關嫣不在, 便問道:“嫣姐姐呢?”
珍珠便說:“嫣姐姐也驚嚇了一天了, 我就勸嫣姐姐去她先前歇著的屋子躺下了, 這裏也沒什麽需要忙的。她又著急, 又不知道做什麽事。在那裏站著寡落落的, 看著怪可憐的。”
珍珠說著, 湊到程錦跟前小聲道:“嫣姐姐聽說姑娘都把衣服首飾當了, 就後悔了。說不該讓姑娘把這個小丫頭給帶回來, 說她自己已經給姑娘添了這麽些麻煩, 不該再給姑娘找麻煩的。”
程錦笑去看了眼那“女孩”,便走到珍珠身邊,低聲笑道:“已是遇到了,沒有法子了。可勸過你嫣姐姐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