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寡婦離開後, 程遠還把程錦叫過去了一會兒話。
程錦聽著自己的這位爹爹說如何著急她的婚事,原本他以為那戴秀才名聲還不錯,隻是腿腳有些不便, 可程錦也是能治的, 應該是門好親事。
若是戴秀才好了後,真能考中,文官本就強於武官,做個七品知縣都比他這五品守備好些。而且程錦又治好了戴秀才,戴秀才隻要記著一分恩,也該對程錦好。
卻沒想到竟然這樣胡攪蠻纏的人家。
程遠又歎了一會兒, 程錦過完年這就已經十六了,若是再耽擱, 就再難找好親事了。他隻有她一個孩子, 他是真心希望她好的。
程錦並不與程遠爭辯, 隻靜靜的聽著,隨後在離開前,輕聲道:“我都沒跟父親說郡主已經把先前賜下的金釵收回去,父親就開始給我另尋親事了, 看來父親心裏也並不糊塗, 還是很清楚我們家在郡主娘娘眼裏是怎樣的位置嘛。我也知道顧玨不告而別, 讓父親心裏不自在了。父親這是拿我親事置氣麽?難道把我婚事急匆匆定了下來, 就能當顧家沒耽擱我這幾年?咱們的臉麵就能找補回來?”
程遠原本因為升了官而挺直的脊梁, 又塌了下去, 他動了動嘴唇:“我就是因為先前耽擱了你, 我才急昏了頭的……”
程錦笑道:“我的婚事是耽擱了, 但難道是我自己耽擱的麽?若不是有顧玨的事是裏頭, 我早就定下親事了。
程錦又笑道:“父親, 往後我的親事自己做主吧。過得好,過得壞,我隻怨自己,怪不到父親身上。父親也別想什麽知恩圖報的事,顧玨如今都不記得我的什麽恩,難道戴秀才就能記得了?”
程遠抬頭看了眼程錦,顫聲道:“你這是記恨我了,埋怨我了?”
程錦起身,看著程遠,笑道:“女兒惶恐,女兒哪裏敢埋怨記恨父親?父親如何愛護女兒,女兒知道的,怎敢如此不孝生出怨恨之心?我在京城給父親買了些衣服料子回來,也做幾身新衣服吧。父親升了官,總免不了應酬的,該穿得體麵些。父親不要多想旁的了,好生歇著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