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玨贏得彩頭是一塊成色上好的玉佩, 他接過那塊玉佩,聽著芮雲鬆等人圍在他身邊慶祝。尤其是看著程錦隨著元夫人等人離開,漸漸看不到程錦身影的時候, 顧玨覺得既恍惚又茫然。
他周圍的人都很陌生, 唯一讓他感覺安心踏實的程錦,已慢慢走遠了。
顧玨皺著眉回到忠郡王府,又被顧遠山叫過去一頓責罵:“你也年歲不小了,怎麽還不知道輕重?這也就是衡王殿下有容人之量,不然若是當眾鬧得難看,可怎麽辦?芮家大姑娘以後就是瑞王妃了, 以後你不要再跟芮家人來往!”
雖顧玨心神不寧,此刻卻忍不住爭辯道:“芮夫人是父親的妹妹, 也是我的姑姑, 我們怎麽能不與芮家人來往?我看衡王並沒有什麽過人之處?為什麽父親能為了他就舍棄了真正的血脈親情?為什麽……為什麽……”
為什麽程錦也要嫁給他?一旦衡王真的贏得了帝位, 那程錦就是皇後,他就真再難見到了。即便能見到,那也是要看著她和衡王一起出席宴會,一起出席慶典。雖是能“見”, 其實他連抬眼直視她都不行。但若是瑞王贏了, 他或許還有機會。
顧玨說到這裏, 眸光微沉, 冷聲道:“就算我們顧家做不了純臣, 當真要選一個輔佐。為什麽不能選擇瑞王呢?瑞王年長位尊, 豈不是比衡王那個柔弱少年好?”
顧遠山指著顧玨, 手指氣得微微顫抖:“她是我的什麽妹妹?她是你什麽姑姑?一個庶出妹妹罷了!我這樣的妹妹有十個!那瑞王當真若是得聖心, 早在衡王殿下回宮前, 他就定下來了!那些年裏, 聖人可隻有他一個子嗣?不說瑞王的人當初故意拖延我軍糧草,不說先前趙家人在兵部的時候,給我添了多少麻煩。就隻說今天,你遇到了衡王,這事才周全過去。若是遇到的是瑞王,你覺得能這麽周全過去麽?衡王那個性子,才會對我們念些舊情。瑞王他心裏恨著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