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而複生後,路景延便沒有夢見過柳硯鶯。
隻是今夜反常。
過往她每回跑到他夢裏,都以黑布蒙眼,做那日在小花園與世子捉迷藏的打扮。
今夜路景延夢到的卻是她被他困在黑洞洞的屋內,放在兩張太師椅間的小幾上,翹著二郎腿,打著小團扇,整理好肩頭滑落的披帛笑看向他。
路景延站在那空**的屋內問她:“你要做什麽?”
她笑盈盈道:“是您夢見的我呀,您又想對我做什麽呢?”
路景延不受她蠱惑,隻道:“我已看穿你的把戲,你好自為之吧。”
柳硯鶯笑得更開心了:“三爺既自詡看穿了我,為何還要一而再再而三來找我?口口聲聲說你厭惡我,覺得我心比天高貪慕虛榮,那是因為我前世看不上你,你不過庶子而已。”
路景延仿佛被她說中心底最隱蔽的心事,氣息都變得急促。
柳硯鶯又問:“三爺這麽生氣是為何?難道是怕今生你改了王府命局,世子不死,我便和他白頭到老。若我今生仍然選擇世子,你還救他嗎?你還會不會讓他上戰場?”
她狡黠一笑,拿團扇劃過他臉側輪廓:“還未問過你,前世若我不死,你會對我做什麽事呀?”
路景延麵無表情卻額頭有汗:“住嘴。”
她才不會乖乖照做,拿扇打他肩頭:“反複無常的偽君子!”
“我叫你住嘴!”
路景延氣急敗壞上前鉗製住她兩臂,團扇“啪嗒”一聲落地,將柔光激起層層漣漪。他想要阻止柳硯鶯繼續說下去,卻被她伸手環住脖子,張開嘴細細用四顆犬齒碾著他脖頸上的肌膚。
溫溫熱熱,酥酥麻麻。
柳硯鶯輕聲在他耳邊發問:“三爺忍得很難受吧?”
她聲音像是一把奪魂的彎鉤,奪走他最後一分理智,轉而被憤怒和衝動所控製,他握著她後頸,她則輕聲笑著兩腿環住他腰生怕跌落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