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,皆大歡喜。
老夫人這點讓步總是能做,深思熟慮後點了點頭,事情就這麽落聽。
柳硯鶯如遭雷劈,倏地明白過來自己的身契為何會跑到路景延手上,敢情他私底下早就和王妃商議好了。
直到平暘王妃離開,柳硯鶯都跟個木胎泥塑似的傻站著。許是嗅著屋中檀香的緣故,她心情出乎意料的祥和寧靜,猶如一潭死水,再翻不動波瀾。
她在宅門裏鬥世子妃都能把自己給鬥死,如今和戰場上熟讀兵法的人鬥又能有什麽懸念。
隻能認命。
但這認命的頹然之中還是捎帶著些未燃盡的小火苗的,起碼路景延喜歡她,沒準她還能翻身。
就是懷揣著這樣的心情,柳硯鶯收拾東西打包行禮,到老夫人麵前抽抽搭搭地話別,預備搬進路景延在城東的府宅。
乃至出發前,所有人都將路承業蒙在鼓裏,老夫人高興還來不及,隻當這真是個萬全的法子,等待路承業成婚再將她接回身邊。
論資曆柳硯鶯過去當普通婢女是埋沒了,一等女使進三進的宅院當個管事不成問題。
出發那日,瑞麟見了她笑得像朵花,在心裏大讚自己英明,提前和柳硯鶯搞好了關係,這下還不是前途一片光明?
“硯鶯姐姐,您坐。”
“三爺上值去了?”
“是,您且先隨我過去安置,三爺下了值就過去。”
柳硯鶯和瑞麟趕著馬車走在最前邊拉箱子,身後跟了一溜從王府帶出去的人手。
她坐在車板上和瑞麟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,等車架在府邸前邊停穩了,柳硯鶯定定望著那府宅的門臉,才終於有了點羊入虎口的實感。
瑞麟率先跳下去指揮:“都麻利點啊,幹淨整潔是第一位,三爺最討厭活幹一半地上堆得亂七八糟的。”話畢他又轉向柳硯鶯,笑嘻嘻,“硯鶯姐姐您休息著,有事吩咐我去做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