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穿這麽少,不冷嗎?”
她兩扇衣衫單薄的肩如同質地溫潤的暖玉,在他掌下輕輕發顫,像在哭,也像在尋求他的幫助。
實際柳硯鶯鑽在他懷裏,臉頰貼著他衣料,兩眼“滴溜溜”忙著在屋裏打轉,今晚不論如何都要留下,化被動為主動。
她得讓路景延知道,她和那些大家閨秀就是不一樣的,大家閨秀是幹鍋裏的煎魚,她才是池塘裏的紅鯉。大家閨秀才沒有她那麽好。
小黑胖先她進了屋,它平日被柳硯鶯訓明白了,不上床,隻在腳凳縮著。
柳硯鶯卻借口攔它,焦急跟著進屋,她張開雙臂將小黑胖擋在床下,“不許上床。”
小黑胖“喵”了聲,慢悠悠在腳凳窩著,頂下這口黑鍋。
柳硯鶯如願進屋,嘻嘻笑了笑,抓起濕濡的發尾抬眼看向路景延,自然道:“三爺給條毛巾吧,我擦一擦,不然要著涼了。”
路景延見她和小黑胖“配合默契”地占領了床鋪,輕挑眉梢將門合上,扯了條毛巾闊步朝她走去。
柳硯鶯不接,眨巴眨巴看著他。
他問:“要我給你擦?”
柳硯鶯點點頭,側過身微微背對路景延。她發髻僅用一支金釵鬆鬆挽就,路景延抽出發釵,五指穿過她柔滑的發絲,不疾不徐替她擦幹濕濡的發尾。
柳硯鶯無事可做就執那支釵細細的看,本來王妃走後沒什麽欣賞的心情,這會兒又怎麽看怎麽喜歡,身體左右輕輕擺動哼起小曲。
她忽然問:“今天是四小姐學堂休沐的日子,怎麽不見她回來?”
路景延答:“抱琴齋來人送過信,說她今晚不回來。”
她仍是端詳手裏的金釵,分心說了句:“哦,那她是知道怕了。”
路景延笑問:“就這麽喜歡黃金?”
“喜歡呀。”柳硯鶯將那釵放到燈火下邊,映得它熠熠生輝,“看,在發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