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舒隨她阿娘進皇宮的日子越來越多,晏希白也得以與她時常見麵,但她總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,兩人並不算熟絡。
那日,晏希白正欲進宮向母後問安,行至禦花園時,卻見落英繽紛之下,望舒獨自一人枕石而眠,如同花中仙子,無意懵懂間落了凡塵。
他覺得稀奇,便走了上去,又恐驚醒望舒,隻在一旁默默駐足欣賞。忽然間一隻蝴蝶輕輕巧巧落至她的肩上,像是感受到蝴蝶重量,她睫毛扇動,緩緩睜開了雙眼,日光刺目,她抬起手遮擋住光亮,隨後又懶洋洋打了個嗬欠。
晏希白問道:“望舒妹妹何故在石上眠?”
她晃了晃神,才轉頭發現晏希白就在身旁,“殿下,我方才與侍女走散了,你能不能帶我去見阿娘?”
他應了聲,“好。”
望舒正欲起身,卻不小心踩到碎石,一瞬間崴了腳,驚呼道:“啊——”
晏希白連忙攙扶住她,“怎麽樣,沒事吧?”
迷了路尚且還能安心睡覺,此下她卻忍不住疼痛,開始嚎啕大哭,“嗚嗚嗚——”
晏希白彎下腰,一邊放鬆了力道為她揉腳,另一邊還得安慰道,“沒事了,沒事了。”
疼痛消失之後,她有些難為情的推開了晏希白的手,“謝謝。”
晏希白問:“可還能走路?”
她搖了搖頭,抬起眼眸看向他,盈盈帶水好像春日桃花,受了千萬般委屈一樣。
晏希白無奈道:“我背你回去吧,待會兒再傳禦醫為你看看。”
真是隻怕痛的兔子。
晏希白是一個極為無趣的人,他沒有太多喜好,因為身居高位,容易被人抓住軟肋和把柄。夫子常常告誡他,身為太子要有王者風範,喜怒不形於色,說多則易錯。平日裏更要潛心修習,不可辜負滿朝文武的厚望。
克己複禮,君子慎獨,行不逾矩——晏希白就這樣年複一年的以他人期盼來要求自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