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舒上了戚府的馬車,卻見裴言昭跟在後頭,慢悠悠走了過來。望舒問道:“裴娘子這是要前往何處,我或許能送你一程?”
她將腰間布袋解開,從中拿出一個素白瓷瓶,看著像是普通的跌打藥,她又指了指望舒磨破的手指、滲出血漬的手肘。
望舒大概猜懂了她的意思,“你想給我上藥?”
她像小雞啄米一般使勁點著頭,望舒將她請到馬車上坐著,“那便有勞了。”
裴言昭給望舒上好了藥,素娥在一旁悄悄對她說:“多謝裴姑娘大恩,能否再麻煩您給開些養護肌膚的藥膏,我家娘子素來愛美,又周身金貴,若將來留了疤又得傷心不已。”
望舒聽見後,羞惱道:“素娥,說什麽呢,一塊小疤罷了。若留著便留著吧,好告誡自己日後處事小心,莫要好了傷疤忘了痛。”
裴言昭從腰間布袋又掏出了一個小瓶子,扔給了素娥,隨後比了幾個數字,素娥疑惑地問道:“一日三次?”
她又比劃了個倒出藥物塗抹在手中的動作,素娥瞬間明白了,兩人不再多言。
望舒在一旁看著她,問道:“裴娘子可是喜歡楚淩雲?”
裴言昭一臉錯愕,半晌後點了點頭,隨後又突然像撥浪鼓一般搖了搖頭。
望舒輕笑一聲,“喜歡也不喜歡,或者模模糊糊連自己本身都並不清楚。”
兩人陷入了沉默,望舒說:“那在邊塞行軍打仗之時,楚將軍可有向你提起過我這個前未婚妻?”
裴言昭直搖頭,最終卻垂下了眼眸。
“你在邊塞的故事一定異常精彩,隻可惜此生無緣親耳聽到。待日後裴娘子得空,多學了些漢話,便像寫話本一般講講你這麽些年的奇聞,屆時可否送我好生觀瞻,一睹涼州大漠的韻味風情。”
她淺笑著看向望舒,伸出手指想要與望舒拉勾約定,在內心說了句:“一言為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