極致的喧鬧之後,一切又重新歸於了平靜。
但這平靜之下卻是暗流湧動。時間好像就在這一秒定格,望舒抬頭看向了身旁形形色色的人流,有人惶恐,有人不安,有人如同看見洪水猛獸般驚慌失措,匆匆忙忙躲在他人身後,有人則像是吃茶賞戲的看客,一臉玩味。
這就是大千世界、萬象人生啊。
她悄聲問身旁的素娥,“可有看見什麽異樣?”
她搖了搖頭。侍衛迅速趕來,處理好死屍,又將飛刀拾了回來,他端詳著刀柄上的花紋,走到晏希白跟前,回稟:“殿下,此蛇劇毒,飛刀出自暝煙。”
晏希白點了點頭,看向望舒,道:“近來正逢多事之秋,暝煙是從小跟在本宮身側的暗衛,這些日子便讓她跟著你吧。”
晏妙年她們聽聞這邊動靜之後,匆匆趕了過來。
“皇兄,你還好吧?”晏妙年話未落地,一個女子就從她身後出來,衝到晏希白麵前,兩人距離迅速縮短至一步之遙。
晏希白連忙躲避,靠近望舒,並牽上了她的手。
那女子正是太子太傅之女,杜嬋娟,與望舒一般,生肖屬兔,名字寓意為月,和太子殿下也是青梅竹馬的十幾年情誼。
她看到二人十指相扣的手,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悲傷,最終還是哭哭啼啼,皺著小臉,關心地說:“太子哥哥,你沒事吧?”
晏希白回道:“無事,不必擔心。”
他說這話時,卻偏過頭來看向了望舒,兩人相視一笑。
杜嬋娟訕訕地說:“這春暖大地,蛇蟲出沒,城郊又草盛水暖,聽說近日多有毒蛇傷人,太子哥哥…還請多加小心。”
“好。”
望舒卻說:“這可真是稀奇,附近人來人往,這些毒物居然絲毫不怕,還生得一副七竅玲瓏心,專喜歡攀龍附鳳,朝殿下尋來。”
杜嬋娟皮笑肉不笑的岔開話題,嬌聲道:“清明雨後,萬物萌動,也算尋常。太子哥哥受驚了,我在河畔有一艘畫舫,如若殿下不棄,可隨我去避避風、遮遮陽,還能飲上一壺濁酒,聽一曲琵琶,賞一舞霓裳。看這江山如畫,才子佳人吟詩作賦,豈不美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