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然是, 看你表現。”
鬱清荷眼眸輕顫,有些故作可憐地看著她,好像萬般無奈一樣, “望舒,我從未想過要取你性命, 當初大街上馬駒發瘋, 我讓人一直跟著,關鍵時刻便會出手救你。那些流言蜚語, 確實是我派人編造的, 可也未曾傷你皮毛,你如今依舊是準太子妃,不是麽?”
望舒從頭上拔下金釵,用冰冷的、尖銳的釵尾劃過她的麵龐,冷聲道:“我今日用金釵刺破你的胸膛, 也是無心之舉,你說可不可笑?”
她定是極為愛惜這一身皮囊,在這一場對峙中, 連大幅度的呼吸都不敢有,可她亦是狂妄的賭徒, 微微偏過臉,抬起手奪走望舒手上金釵, 說了些無關緊要的閑話:“這麽多年過去了,你當真是一點沒變。”
“可鬱家阿姊卻是完完全全變了模樣, 你當初哪舍得害我啊。”
話音剛落,室內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, 兩人不知各自都想著什麽, 不再對視, 也不敢說話。
“為什麽?”望舒問。
為什麽冰雪為容,蘭心蕙質,卻自甘墮為汙泥,成了皇權爭奪下的骸骨。
為什麽曾經帶了滿兜糖,輕聲哄著望舒喝藥的鄰家阿姊,到後來竟然會對她萬般陷害。
“當然是為了鬱家,為了我自己啊,我的傻望舒。”
“為了鬱家滿門聲譽,為了全家老小的一世榮華,我拋棄了舊時摯愛,放下了年少的悸動成了喜怒不形於色的皇子妃。我要討好我的夫君,我要獲取他的信任,我要讓鬱家在這場奪嫡爭戰中站穩腳跟。”
“望舒,我哪像你這般幸運啊,能嫁給青梅竹馬的所愛之人,他還是尊貴的太子殿下。”
“可他千不該萬不該是太子殿下,二皇子嫌棄我鬱家不能與戚家較量,他沒日沒夜的怕啊怕此生與皇位無緣。他不待見我,我就得給他表忠心,千方萬計阻止你與太子成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