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……”艾繁猛地站起身, 瞳孔微縮, 繼而又緩緩地垂下眼瞼。
“不，你不是。”艾繁道，他神色瞬間如同冰封了一般，連眉梢都掛著冷意。
林湘也沒想到艾繁反應會這麽大, 他之前前往軍區談判的時候, 烏少剛剛「死」回去，軍區整體的氣氛就很壓抑悲戚, 唯獨艾繁像是什麽也沒發生一般。
他還以為烏少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呢，現在看來好像也不是。
“艾繁上將, 別激動。我都說了，我隻是一個傳話的, 消息送到了，我就先撤了。”林湘禮貌地欠身，“要是被其他蟲問起來，你可以說，我是來提醒你直播不要亂講話的。”
艾繁眉頭蹙起, 有什麽在腦海中一閃而過,“你是……你之前給我發過消息，對嗎？”
林湘詫異，掌權者剛關注烏景的時候, 他因為不能直接同其他主播有聯係，確實給艾繁發過一條信息示警。
沒想到都這麽久過去，艾繁不僅記得, 還能猜出是他。
艾繁看到林湘的表情, 就知道自己猜對了, 他依然警惕, 問道：“你認識我的雄主？他……”
林湘將食指放到了嘴邊，搖了搖頭。
艾繁沉默。
他知道雄主來自高等位麵，而且烏景在最後時刻也向他透露了這一點。他知道高等位麵和他們發展程度十分懸殊，一定有著許許多多他想象不到的手段。
雄主一定沒那麽容易死的。
他還對自己說過，他們還會再見的。
但是你永遠無法想象，當自己在意的人就這麽一點一點在你麵前失去生機，會是一種什麽感受！
撕心裂肺，不足以形容其萬一。
他隻能看著對方，以一種相當慘烈的方式，在他麵前消亡。
好像隻是一個瞬間，又好像漫長的一個世紀。
直到被萊爾元帥蒙住了雙眼，艾繁才重新找到了真實感，他覺得自己在那個時候，便透支了自己全部的情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