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從她喉結劃過,他忽視剛才那股奇怪的感覺。豎起大拇指,甩向身後的燈火闌珊:
“這裏……”
突然的靠近,令鹿笙懵了一瞬。這人骨頭真硬,疼死了。揉揉被撞的肩膀,她橫他一眼。
“明月樓,好地方。”
大胡子咽了咽口水,沒敢看清涼美豔的紅衣,僵著脖子數星星,模模糊糊地道:
“我們都是正經人。”
他頓了頓:“這不合適。”
“誰不正經了?”
鹿笙鼓著腮,清透眼眸印著通天燭光,像是有火苗在裏麵跳躍,冒出熱氣和灼人溫度,瞪著韓瑜強調:
“我比他都正經。”
很好,剛才比他大,這會比他正。
在他還對她一無所知的情況下,他就一次又一次被她比了下去。
韓瑜手往下滑,指尖摩挲刀柄,濃密長睫下的目光幽深忍耐,許久沒喝水的聲音嘶啞如割:
“我看上去脾氣很好?”
怎麽就逮著他一個人使勁欺負?
兩人靠著火耳相對,馬尾一甩,毛刺刺的鬃毛撲鹿笙一臉。火耳玩得挺開心,還要甩一次。她滿臉不爽,細長手指輕拍馬臀。然後,馬尾沒甩她臉,甩她胳膊上了。
韓瑜看她表情一滯,那點微末的情緒剛散去,就又聽到她問:
“隻是看上去很好嗎?”
不是反問,是疑問,眼神裏斂著疑惑,仿佛真的很想確認他是真的脾氣好還是隻看著好。
幹嘛突然較真?
他感覺這人有點奇怪,別開眼,清了清嗓子:
“是啊,看上去而已。”
“巧了,我也不好惹。”
“……”
紅衣在一旁抬手掩住嬌顏,輕輕笑了。鹿少俠這張嘴,從沒吃過虧。她招來小廝牽馬繩,自己領著他們一行人繞開喧鬧熱鬧的前樓,走過長橋,停在內河對麵的門前。
天機閣,是鹿笙在明月樓的固定住所,每次來了都住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