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然對於任鋒,一向都是比較同情的。
一個大男人,好端端地做著生意,結果被人上門鬧事,為了保護妻子被打瘸了腿。
從此之後,生意和人生一起被毀了。
任鋒一蹶不振,最終離婚,家庭破碎,他有做得不夠的地方。
但是說到底,這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他。
是個人,總有一個心理承受的極限。
誰又能要求一個人在受到人生重大挫折的時候,能夠百折不撓,永遠積極向上。
以一個外人的視角來看,裴然覺得事情不能怪任鋒。
但是站在任鋒的妻女角度,如果她們真的要怪任鋒,他也沒有立場來勸說。
裴然幹脆說:“任叔你想什麽時候去,我陪你一起去吧。”
任鋒立即點頭。
“這個周五傍晚,我想去接萱萱放學。”
周五。
裴然讓瞿罡開車,他帶著任鋒一起去到離任鋒原來的家並不遠的公立學校。
沒錯,其實任鋒的妻子在離婚後,帶著女兒離開了一段時間,但是因為孩子要上學,她們避了一陣子之後,偷偷就又回來了。
一來去陌生的城市,任鋒的妻子一個人還要帶個孩子,真的沒有那麽容易。
二來孩子還要上學呢,戶口什麽的都在海市,到別的城市,想要給孩子找個好點的學校不容易。
如果沒有房子,遷不了戶口,有些公立的學校根本進不去。
好在那些盯著任鋒的流氓混子,在知道他已經離婚了之後,倒沒有再去特地找人,為難人家母女。
任鋒的妻子,穀語秀才能帶著女兒過上安生日子。
裴然讓瞿罡把車停在學校門口。
周五放學的時間,穿著校服的孩子一窩蜂湧出來,到處都是接人的家長,汽車、電瓶車、三輪車,把整條路都擠滿了。
還有交警在那裏指揮交通。
裴然的視線朝著校門口看了一會兒,別說幫著找人了,就是出來的學生裏,分辨男女,他都隻能靠看有沒有紮辮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