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值晌午,微薄的陽光穿過重重雲層,洋洋灑灑地四處散落。光線太微弱,無法驅散凜冬的寒意。
一群人跪在狹小的黑屋裏,隻覺血液發涼。
氣氛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。
田公公緩緩撥弄杯蓋,喝了半杯香醇熱茶,才掀起眼皮掃向底下眾人,尖細的嗓子透著幾分淩厲:
“一群飯桶,連個人都看不住,活著也是白白浪費糧食。”
他的目光微頓,被目光鎖定的兩個小太監嚇得麵色大變,跪著上前:
“公公饒命!公公饒命啊!小的一直在門口守著,一步也未曾離開,求公公明鑒。”
田公公笑而不語,他知道。
他還知道,小主沒走大門,她是翻牆出去的。
原以為是隻嬌養在籠中的金絲雀,早已折斷了翅膀,壓根不會飛。沒料到,她會爬牆。而且到現在,他還沒找到作案工具,當真是小瞧她了!
院裏的牆五尺高,單憑她一嬌弱女子過不去,肯定是彩衣彩梨幫了她。
田公公小眼睛眯起,伸手輕拍小太監的臉:
“我饒了你,那誰來饒了我?小東西,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。拖下去。”
出了事,就得有人擔著。
彩衣彩梨小主看得緊,他不好動,自然隻能找人替上。
安染昨夜沒睡好,回來後睡了個午覺。
迷迷糊糊中,她好像做夢了。
白茫茫的夢境裏,皇上一身黑衣,像個煞神,捏著她的下巴:
“覺得自己長得美?巧了,朕最討厭美人。”
“想朕喜歡你?做夢也不可能!”
“哭一聲來聽聽,哭得朕滿意了,饒你不死。”
始終一言不發的她這時候說:“我哭不出來。”
然後,哢嚓!
皇上輕描淡寫扭斷了她的脖子,一命嗚呼。
好難受,空氣去哪了?嗷嗷嗷,她真的要死了嘛?不要啊,她還想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