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安年看見了賀南樓低頭瞥向自己的指尖的動作。
“不是髒啊……”
喬安年起初沒明白這位賀同學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是什麽意思,直到聽見賀南樓的這一句近乎輕喃的自語。
臉頰不受控製地漲紅,喬安年又羞又惱,“你——”
他經常需要幫家裏幹活,有時候鄰居家有什麽跑腿的活也會叫上他,心疼這孩子,想讓這孩子能夠攢一點零花錢。
一個暑假下來,自然就曬黑了。
賀南樓跟喬安年一起生活了將近一個世紀,喬安年不是易曬黑的體質。
中考、高考兩次軍訓,林樂樂他們都黑了幾個色號,他依然沒怎麽曬黑。
“你……你這個人,到底有沒有禮貌啊!”
氣惱但是依然保持著克製的指責聲,將賀南樓從回憶當中拉回。
賀南樓回過神,就看見喬安年氣鼓鼓地瞪著他。
十六歲的、鮮活的,連怎麽罵人都不會的喬安年。
事實上,這人活了一輩子,都不怎麽會罵人,何止不怎麽會罵人,就連生氣的情緒也不經常有。
隻要他不是原則性的錯誤,哄一哄,蹭一蹭,就會摸摸他的腦袋,笑得溫柔又包容。
“對不起。”
賀南樓忽然道歉,喬安年反而愣住。
賀南樓:“我為我之前的種種不成熟的行為,向你道歉。對不起。”
做錯事情就要認錯。
最重要的是,他知道,隻要他認錯,就會眼前這個人原諒。
“要吃麵嗎?”
喬安年還在意外於賀南樓竟然會跟他道歉這件事上,聽見對方突如其來地發問,根本沒反應過來。
他微張了張嘴,“啊?”
“我隻會煮麵。”
話落,賀南樓往廚房走去。
他不喜歡外人侵占他們的生活。
所以他們後來一直都隻是請保潔,沒有請煮飯的阿姨。
再後來,他發明了機器人管家,打掃、烹飪,全部都交給了機器人管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