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安年自從穿書以來,沒有喊過張倩柔媽。
喊不出口。
一是張倩柔就沒比他大幾歲,再來就是,可能媽媽這個稱呼是很多人經常掛在嘴邊的。
對他來說不是。
媽媽這個稱呼,對他來說太久遠,也太陌生了。
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喊過。
這次是為了他家乖崽,徹底把臉給豁出去了。
喬安年不是會服軟的性子,張倩柔很是驚訝地看了兒子一眼。
她沉默了片刻,“你能告訴我,為什麽你想要知道喻阿姨的地址嗎?僅僅隻是為了送這塊蛋糕嗎?”
喻小姐是惟深的前妻,又是小樓的親生母親。人家當媽媽的才把兒子給接走不滿一個小時,她現在就打電話過去,無論是出於什麽理由,都不大合適。何況還是送蛋糕這樣的理由。
經過張倩柔這麽一提醒,喬安年才發現,自己剛剛的確有點太過衝動了。
一聽說小團子被他那個親媽給接走了,腦子就有點亂。
先不說,他就隻是為了塊蛋糕,就巴巴地給人送過去,人家會怎麽想。就算是他真要到了喻美心的地址,又怎麽樣?
把蛋糕送到小團子手裏,然後呢?
小團子微信頭像都是一家三口的畫,說明小孩兒從心底裏還是非常渴望能夠跟媽媽待在一起的。
他就就算是找上門,小孩兒也不會跟他走。
還有一個關鍵性的問題被他之前給忽略了。
那就是,既然喻美心敢光明正大地去幼兒園把小團子給接走,那就說明,她這次不會做對小團子不利的事情,否則她以後要是再想要跟賀家,跟賀惟深要贍養費可就沒那麽容易了。
喻美心應該不會做這種自斷財路的事情。
小團子現在是安全的,不會有危險。
想通這一點後,喬安年整個人放鬆下來。
他低頭看著放在腿上的抹茶蛋糕,歎了口氣,“我就是……昨天答應小樓了,今天給他帶蛋糕。他今天被他媽媽給接走了,都不知道我給他帶了蛋糕。算了,您說得對,他現在跟他親媽待在一起,應該也不缺我這一塊蛋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