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安年兩隻手端著牛奶。
書房的門打開,父子兩人從書房走出。
張倩柔神色微微有些緊張,喬安年倒是坦然得多。
平心而論,賀惟深當爹跟當人對象都挺渣的,但是對他這個拖油瓶,的確是沒怎麽虧待過。
衣食住行什麽的從來也沒短過他,見到他也都是和和氣氣,可親肯定是談不上,維持麵上的和藹倒是有的。
原身會對賀惟深產生孺慕之情,不是沒有理由的,比起管他相對比較嚴厲,一碗水沒能端平的張倩柔,原身更容易在賀惟深身上寄托他對父愛的渴望。
小孩子可能都這樣,覺得父母的管束太煩,卻不知道,管束恰恰是因為在乎。
賀惟深好歹會每次回來,把小孩兒叫去書房談談話,反過來,從來沒有過問過他,恰恰是因為不在乎。
不在乎家裏多一個他,也不在乎家裏少一個他。
原身不明白,其實對賀惟深而言,他是最可有可無的存在。
“還沒有睡?”
見到走廊上的張倩柔跟喬安年兩人,賀惟深麵上並沒有任何意外,也沒有任何不悅,他的神情放鬆,態度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親昵。
喬安年心想,賀惟深能夠當一個流連花叢的渣爹,果然是有資本的。
歲月對這個男人實在是厚待,這個男人身上並沒有留下什麽痕跡,反而多了一種成熟大叔才有的魅力。
也是,男人又不管生孩子,生了孩子也沒陪伴,自己在外頭瀟灑,能不抗老麽。
喬安年納悶,難道是小樓吵架沒吵過,被賀惟深給贏了?
“嗯,我是看小樓怎麽過了這麽長時間還沒出來。”
喬安年也沒刻意找理由,他這個點出現在走廊上,賀惟深不用想都知道是怎麽一回事,沒必要特意編個借口。
編了賀惟深也不會信,人又不是傻。
喬安年去瞄站在賀惟深邊上的小孩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