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家這個元旦過得可不太安寧。
宋居偉已經知道宋溪在公司裏做的那些手腳, 氣得直接暈過去,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掙紮著起床狠狠給了宋溪一耳光。
宋溪沒躲,被打的偏過頭去, 白皙臉上很快浮起鮮紅的巴掌印, 觸目驚心。
他吐出一口血沫, 擦擦嘴,笑了:“爸爸, 這麽生氣幹什麽?醫生都說了你要靜養。”
“閉嘴!我沒有你這個畜生兒子!”宋居偉氣得胸口起伏不定, 往周圍看了看想找東西揍人, 卻隻看到一個花瓶, 手一抬就對著宋溪砸了過去。
這一花瓶砸過來不死也得重傷,許晴低呼一聲退遠了點。宋溪也終於動了, 側身避開。
隻是花瓶尖銳的邊還是砸到了他的額角,傷口很快汩汩出血,糊了他半張臉, 格外嚇人。
在場的宋家人卻沒有一個人心疼。
宋恒軒正坐在主臥窗邊的位置上抽煙, 嗆人得很,手邊的煙灰缸已經有一堆煙頭了。宋煜清心思根本就不在這,站在離眾人最遠的位置, 抱胸垂著頭,滿臉漠不關心。
這個家早就散了。
宋溪隨意摸了把臉上的血, 根本不在乎,好像額角處那個皮肉外翻的傷口不長在自己身上。他仍舊在笑, 隻是現在的笑看上去有些瘮人:“爸爸,你態度變得可真快, 剛認我回來時你可不是這樣想的, 我做什麽你都依著我, 為什麽就這麽善變呢?”
看著掌心的血,他低低笑著,這笑聲陌生而冰涼,帶著不再掩飾的恨意,著魔般重複道:“為什麽就這麽善變呢?”
他抬頭去看宋居偉,宋居偉被他這眼神嚇得心髒一縮。自己被宋溪鎖在病房裏時,某幾個時刻宋溪就站在角落裏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,宋居偉以為是自己的錯覺,他根本不清楚宋溪為什麽會突然變了個人。
但是現在,他根本就無法再為宋溪找借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