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孩子們出發前,陳愛國壓住火氣給他們收拾了行李和證件,並讓他們去看望了一次羊耘。
羊耘是比牛頓更老資格的前國手,本人也是非常優秀的教練,幾年前高德琵那一批球員拿下世青賽冠軍時,就是羊耘做的主教練,就連牛頓這次能上位,也是羊耘帶著幾個老夥計一起把他挺上去的,就連秦春曉能進省隊,也離不開老羊的舉薦。
而羊老頭卻又住院了。
高德琵開車載他們去醫院隨口聊著老羊的事:“以前,就是上一屆選聘男排國家隊教練時,羊教練和趙局子是競爭關係,老羊的曆史成績都更好,但還是沒能爭過趙局子,就是因為身體不好,趙局子後來還和別人說,老羊能活到孫子會打球的年紀已經夠謝天謝地的了,我一時氣不過,就和他爭了起來。”
在那場爭論後,高德琵就成了趙有德針對得最狠的運動員,但即使再來一次,高德琵想自己還是會出聲反駁對方。
心裏明白馬凡綜合征患者的心肺不好、壽命少於常人是一回事,高德琵卻不喜歡聽別人說,因為發掘了他這個矮子主攻的教練,正是羊耘。
李羚難得沒吭聲說一些傻話,隻是趴在車窗上,從後視鏡看高德琵的側臉,發現這位大前輩談起老羊的身體裏,表情很是悲傷。
哪怕是二愣這樣大咧咧的男孩,也知道這時候不知道說什麽就別張嘴。
秦春曉問:“羊教練是因為什麽原因住院的?”
高德琵:“老毛病了,心髒不好,醫生要他做什麽換大血管的手術。”
要做風險高的手術,就意味著手術前的見麵很有可能是最後一麵了。
醫院裏總是有一股藥水味,秦春曉想戴口罩,但轉念一想,羊老頭看到喜歡的後輩來看望他時還戴著個口罩,生怕在這沾上什麽病,總歸會讓人不快,就把這個念頭壓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