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許瀚之, 我們逃走吧。"
少女約莫十四五歲,笑著從黑漆漆的房間裏擠過來,趴在一般大的瘦弱少年耳邊道。
少女特有的香氣讓許瀚之心煩意亂, 他往裏麵挪了挪。
這姑娘叫阿九, 同他一樣,在遊曆途中被魔域的邪宗血菩提捉了來,下了蠱,關起來做苦力。
別人都奄奄一息, 她倒是越做越精神, 一雙黑眼睛溜圓。
他不想同她說話,重新打開自己的書, 將臉埋進去。
阿九討了個沒趣兒, 幹脆盤膝坐著,叼著個草根發愣, 她抬頭看監牢外的月亮, 看的興致勃勃。
不一會兒, 陸續有人回來,汗水混合著血液的腥臭味兒, 叫人胃裏一陣翻湧。
那幾人在外受了魔修的折磨,便想把氣灑在同伴身上,他們最看不慣的是兩個人,一個是白白淨淨的許瀚之, 一個則是那個精氣十足的小姑娘。
於是他們挑了看上去更弱雞的許瀚之, 為首的壯漢陳催正要過去,那小姑娘忽而伸出一隻手, 攔在他身前:“沒看到人家看書呢?”
陳催惱火的道:“你別多管閑事。”
阿九隻道:“別打擾他, 我說不行就不行。”
陳催上來就想揪她的衣領, 許瀚之把書一收,衝過來擋在阿九麵前:“你別碰她。”
陳催抬手狠狠給了許瀚之一巴掌,打的他一個趔趄,摔在一邊,又想對阿九動手,阿九撿起一根樹枝,極快的朝他刺過去,也不知道她如何動作,那柄樹枝的尖尖便頂到了陳催的咽喉。
陳催嚇了一跳,惡狠狠的瞪著她,但阿九隻是笑眯眯的看他,還是他露了怯,退了回去。
阿九扶著臉腫起來的許瀚之去了屋外。
頭頂是慘白的月光,四周則起了結界和柵欄,結界之外是巡邏的魔修。
阿九帶著許瀚之到了庫房邊的水缸前,舀水給他洗臉。
許瀚之一邊洗一邊道:“你別管我了,你再這樣,他們也會找上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