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九九恍惚間回到好多年前, 她千裏迢迢送望白回妖域,纏著他要看獸身那時候。
青行被她拽著衣袖,笑:“第三次了, 每次都臨陣脫逃。”
蕭九九仰起臉,瞳孔中是微醺的笑意與微不可察的淚花:“真的想看。”
青行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水汽:“給你看。”
他牽著她的小手往一旁剛要往一旁走,不遠處傳來輕輕一聲“嗑”。
是酒杯與桌麵相撞的聲響。
蕭九九醉眼朦朧的看過去, 是君澤……冬昀啊……
他冷冷清清的望過來,那雙眼睛好像在說。
【不是長離就是望白, 你就不能為了我來麽?】
心尖一跳,她從青行手中抽回手指,低語道:“不看了,不看了。”
青行眼眸一眯,看見她又坐回去,乖乖巧巧的喝酒。
胸腔燃起莫名的火,可又不知道要如何發,她明明一直在亂來,可是沒辦法……沒有絲毫辦法……
他挫敗的揉揉額角,重新坐了回去。
蕭九九喝了酒後,那些愁思散了, 留下的隻有高興。
遇到故友的高興。
君澤與望白一樣, 轉世後忘了一切,但那恨意未曾消散,便化為了另一種形式。
又愛又恨麽?
也是應該的, 換誰一顆真心被踐踏,都會恨的吧?他們竟然還能愛她, 已經夠善良了。
可是……
她轉眼看向走回來的雲朝, 他握著水杯, 走到她身邊,小心的遞給她。
可是,他怎麽回事啊……
他怎麽不恨她?
又乖又好騙,叫等就等,受盡委屈,還乖乖的愛他。
長離怎麽還是這麽笨?
他怎麽配叫魔域的大腦?
蕭九九將水杯攥進掌心,問身邊的人:“你怎麽不恨我?”
雲朝眨眨眼:“恨啊。”
蕭九九笑:“哪裏恨?”
雲朝控訴:“在皇城拋下我離開的時候,恨得要命,我想了很多殘忍的對待你的方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