森林裏不見日月,瘴氣越來越濃,除了蟲木之外,沒有其他生物能在這裏生存。
它就像沙漠裏的一個毒蘋果,乍看是生機,內裏卻是致死的危險。
而且非常的熱。
莫恙就算被燕淩雲背著,額發也濕透了,微微喘著氣。微汗的身體把布料磨透,讓他有種直接貼著青年的羞恥感。
不知不覺,臉也紅透了。莫恙身上心裏都很難受,整個人都蔫蔫的。
燕淩雲竟然也出了一些汗,莫恙側頭發現他耳後有些汗漬,於是好心伸手幫他擦了擦。
青年卻腳步一頓,轉過頭來。
“怎麽了?”莫恙頭趴在他肩膀上,整個人像從水裏拎出來的一樣。
眼神也有些茫然和水色。
燕淩雲轉過頭,繼續往前。
森林裏死寂一片,隻有燕淩雲的腳步聲。走了這麽久,他卻半點也不亂,黑靴踩在地上,輕盈而矯健,束發的發帶撩在了前麵,讓他帶上了一絲少年氣。
眼神冷淡,卻有一雙暖暖的手環著他的脖子,臉頰也貼在他的背上,將冷淡破壞。
燕淩雲劍早掛在了腰間,他的兩手都托著莫恙。
像是隨意,又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曖昧。
莫恙是感受不到的,還在喘氣,直到燕淩雲空出一手,將酒葫蘆遞給了他:“喝一口。”
酒葫蘆裏是酒不是水,但莫恙渴極了,於是小口的抿了一下。
這酒不辣,反而滿齒留香,莫恙忍不住又抿了一口,感覺好了許多。他覺得燕淩雲也很辛苦,於是手繞到他前麵,舉著葫蘆:“你也喝嗎。”
燕淩雲:“嗯。”
他剛要接過,莫恙卻把酒葫蘆遞到了他的嘴邊,想喂他喝。
燕淩雲再次停住了。
“喝呀。”莫恙黑色的瞳眸看著他,跟之前一樣的清澈明亮。他不知道自己離得已經很近了,呼吸都落在青年脖頸上,又軟又暖的指尖按到了他的鎖骨也不懂要馬上分開,而是攀著,把酒葫蘆嘴對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