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君複進宮,豫章帝才起,正在用早膳。
豫章帝示意他起來,指一指對麵的椅子,道:“怎麽這麽早過來?一起用些?”
晏君複拒絕:“皇兄,臣弟有要事告知。”
晏君複知道等下豫章帝還要早朝,便緊著將餘家的事,還有傅硯名被林清見所殺的事告知。
豫章帝聽完眼睛都瞪大了,放下筷子,詫異道:“林大學士剛找回來的那個女兒,把傅指揮使的兒子殺了?”
晏君複點頭:“對,就昨天。想來等下早朝,傅家便要告狀。”
豫章帝還未從晏君複方才所言一事中回過神來,感歎道:“林時溫這女兒,心當真是少見的正,魄力也驚人。”
豫章帝隨即蹙眉道:“傅家這些年來行事愈發囂張,朕也看不順眼很久了,但傅相……”
豫章帝看向晏君複,隨後道:“我知你護人心切,但眼下還不是動傅相的時候。”
豫章帝眉心緊縮,沉思片刻,對晏君複道:“餘家的事,本就是傅硯名行止有虧。但傅家必會以林清見動用私刑,枉顧律法為由,以此來狀告判其殺人罪。若林時溫要護這個女兒,八成會彈劾傅家這些年來所有言行有虧之事。這二人怕是要鬥上一陣子……”
同為一品大員,他的朝堂怕是要起風了。
晏君複道:“多半如此,若是放任這二人鬥下去,這件事,怕是三兩個月都出不來結果,兩人皆為一品大員,若始終在這件事上爭執不下,恐會傷及朝廷根本。皇兄,容臣弟說句僭越的話,傅相掣肘您多年,如今林清見斬殺傅硯名,看似闖下大禍,但卻將純臣和傅相徹底推上不死不休的對立麵,何不借此東風,徹底將傅相鏟除?”
豫章帝聞言眉心鎖的更緊,重歎一聲道:“朕何嚐不想?但是如今朝中純臣少,大多依附幾位輔政大臣。尤其是傅相公,殿前都指揮事的兵力都在他手上,朕便是想動他,也得防他狗急跳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