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知感做了一個夢,他看到自己被車撞了以後司機逃逸,自己艱難地在路邊求救,血液流淌的感覺格外清晰,可是沒有一個人來救自己,最後流血過多死亡。
等到被其他人發現報警救護車來的時候,自己身體已經僵硬了,警察直接打了殯儀館的電話。
等到想要通知家人來認領屍體的時候卻發現,自己似乎已經沒有任何直係血緣關係的親屬了,警察不知道用什麽方法把電話打到他的舅舅和姑姑那邊。
結果那些人怕麻煩,紛紛找理由說沒時間過去,最後還是公司出麵在殯儀館舉行了簡單的悼念儀式,公司同事前來悼念。
因為是在下班半小時內出的事故,算在工傷範圍內,公司這邊出錢辦理的喪事以後,又在市裏墓園裏給買了一個墓地將自己埋了。
而在自己下葬後的第四天,逃逸的司機終於被逮到,這個人即將麵臨著法律的製裁,也就在這個時候,那些說有事抽不開身的親戚都來了。
流著鱷魚的眼淚,哭喊自己可憐的侄兒外甥,目的不過就是想要瓜分自己那點賠償款。
林知又夢到了小時候,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都還在,他們一家人坐在自家院子裏,那是端午節,奶奶和媽媽包了堿水粽,院子裏壓水井旁邊的紅色塑料桶裏還放著大白桃,一陣風吹來,帶來野薔薇的香味兒。
爸爸說希望自己可以快快樂樂的長大,媽媽說想陪看到自己結婚生子成家立業。
可這美好的畫麵很快就消失不見,畫麵一轉是爸爸媽媽出意外的那一年,爺爺奶奶白發人送黑發人,爺爺更是一夜之間白了頭,半大的自己已經知道了死亡代表著什麽。
外麵吹嗩呐的大爺一直在吹哀樂,村裏人不停的在歎息,哭泣聲不斷。
林知感覺自己陷入了無盡的夢魘之中,他想要掙脫,卻又舍不得夢中的親人,那些早就先一步離開他的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