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館的老大夫一邊替劉霞把脈一邊搖頭,看向傅川等人的眼神中帶著責備,“怎麽不早點把人帶來看?”
“大夫,這人是怎麽了?”安康問道。
“肚子裏是死胎。這身體本就難孕,再受這麽一回,怕是以後再難有子嗣。我給下帖藥,讓她趕緊吃了把這死胎生出來。”老大夫嘮叨道,“發現胎不穩就應該盡快過來看。藥錢帶了嗎?”
“帶,帶了。”傅川急忙摸身上的口袋,摸了兩遍才想起來,今天剛發的工錢讓劉霞揣在懷裏了。他們這裏都是男人,誰會去一個女人身上摸錢袋。
安康看出了傅川的窘迫,立馬開口道“這錢我先墊著。”
趁著藥童熬藥時,安康對傅川道,“你趕緊叫人回去通知你爹娘與你大哥。既然劉霞拿了休書,你就也去告知她的父母一聲。女人生孩子是鬼門關裏走一遭,何況是生死胎。要是出了什麽事,咱們可擔待不起。”
可不就是這個道理麽。傅川回了楊家院子,讓傅二山趕緊回家去通知爹娘還有大哥,另外在縣城門口找了輛牛車,讓人去劉家村送信。
傅川爹娘趕來的時候,劉霞正躺在醫館裏默默流淚。在這之前,她得知自己肚子裏是死胎,已經鬧過一回了。老大夫的臉都讓她抓花了,還被罵是庸醫,氣得一把年紀的老大夫吹胡子瞪眼地為自己辯解道,“老夫行醫四十餘年,還從未被罵做庸醫。這也是盤古開了天,頭一回。”
辯解完了,老大夫就想把劉霞給抬出去,遭受如此質疑,這病人他不治了。傅川和安康又是好一頓求,安康甚至還多給了一兩銀子,這才將老大夫穩住。
傅大河臉色陰沉地看了劉霞一眼,一句話也沒說。他像個局外人似的,聽著爹娘和大夫說話,聽著別人說話,悶頭悶腦地站在那,不發一言。
去劉家村送信的人帶話回來,“劉家人說了,劉霞懷的死胎也是傅家的。讓傅家把劉霞治好了再送回劉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