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軒聽了安康開班教算術的原因,搖搖頭道,“這是吃力不討好的事。培養一個賬房得投入多少?可不是那些窮人家能負擔得起的。”
“他們負擔不起,我能負擔得起啊。”安康滿不在乎道,“我雜誌處的賬,你雜貨鋪的賬,挑些算好的讓他們練習就是了。咱們不專門請老師了,就我,你和你鋪子裏的老賬房。每個月,我再出些錢給你家那賬房先生,請他來幫忙教學。”
看見安康一臉我有錢,我視金錢為糞土的模樣,陳軒嫉妒地想在他腦袋上敲一棍子。
瞧陳軒還是有點不願意,安康使出激將法,“陳哥,這事你要不和我一起幹。那我找徐哥了?”
“徐什麽哥?他那歲數都能當你叔了。我這歲數才是你哥。”陳軒就受不了這個,“這種事,你找徐立,他能給你出力還是能給你出錢?還是得我呀。”他拍拍安康的肩膀,一副哥倆好的模樣,“少爺,你放心。用我的時候和我說。我不會吝嗇力氣的。”
“還是得我陳哥。”
天越發冷了,辦事處院子裏的樹早掉光葉子,隻剩下光禿禿的樹杈。
安康跺跺腳,兩手揣在一起,等虎子拿完東西出來,兩人小跑著回了安府。
大伯給家裏每個人送了件兔皮襖子。
大伯娘李氏正拉著衛氏的手,坐在一旁的桌子邊,“弟妹,你這肚子看著不像四個月的,倒像是五個月的。瞧著怎麽像是雙胎?”
衛氏笑道,“哪有那種好事。不過是胎兒過大罷了。劉大夫讓別吃那麽多,可我那管得住嘴。”
“管不住可不行。這胎兒大了,生的時候就要注意了。”李氏叮囑道,“可不敢再饞嘴了,還是得忌住嘴。”
安奶奶試了小襖,大小正合適,終於給李氏一個真切的笑臉,“你們兩口子也是有心了,哪用得著這麽破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