幫著把火燒完,男人一拍屁股出了廚房。院子裏玩耍的女孩跑過來一把抱住男人的大腿,“爹。”
“丫兒,一邊玩去。爹有事。”男人喜笑顏開地摸了摸女兒的頭,腳步輕快地往鎮上去。
秋嫂一碗一碗地往堂屋桌上端麵條,趁著空隙,笑著說道,“我叫你們王哥去鎮上割肉去了,晚上咱們吃點好的。”
安康麵帶尷尬,十分不好意思道,“這,不用這麽破費。咱們有口吃的就行。”他們幾個分文沒有,哪裏還敢奢望吃肉。
“不破費,來者是客,來者是客。”
秋嫂子搬了條凳子坐在堂屋口,一邊曬太陽,一邊納鞋底。拉家常似的套了安康和龐佑德不少話。趙秦和陳子澈隻顧著埋頭吃飯,邱源在思考如何把這一段經曆寫進小說裏。可惜之前寫了三天的稿子也讓人搶了去。
龐佑德管不住嘴,吃了東西心情好。心情一好,嘴一禿嚕,家底子都能往外倒。他一貫沒什麽心眼。
安康當下十分感動。沒想到剛遇到一個土匪,繼而就遇到了秋嫂一家。果然人間自由真情在。上帝為你關上了門,但是還會打開一扇窗。
雖然損失了一些財物,但是這也是一段難忘的經曆。相信在以後的生活中,他再也不會相信自稱讀書人的陌生人了。也不會去再去貪圖便宜和麵子住半新不舊的客棧。
但他不知道。上帝在關門之後還可能把窗戶焊死。
吃完飯,邱源蹲在堂屋門口另一邊,和納鞋底的秋嫂道,“秋嫂,你家裏頭有筆墨紙硯麽。我想給家裏寫些信。希望家裏能寄些盤纏過來。”
秋嫂納鞋底的動作一頓,她慌張地在心裏盤算,可不能讓這幾個人寄信回家。想到丈夫今天下已經去找了買家。鎮上不想出丁的人家大有人在,應該不愁沒人買。現下她隻要把這幾個人看好就是了。想到這,她心裏又安穩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