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位善信,既然您心不誠,那也不必浪費彼此的時間了。歲穰,送客!”容秋蘭滿麵怒容,疾言厲色地一拂袖,作勢就要起身。
對坐的中年女子連忙抓住容秋蘭的衣擺,一臉討好諂媚地笑,“別別別!容大師,我不是不信,隻是這……右手無名指剪下的指甲確實太難找了些,真的沒有別的法子嗎?換成美甲甲片行不行?”
容秋蘭緩和了些許神情,長長歎了口氣,“善信若是不相信,帶什麽過來貧道都照樣為您施法,隻是相識一場,貧道不得不好心提醒善信,介質有異,法術極易反噬,到時候您丈夫可能更執迷不悟了,您可要考慮清楚。”
中年婦女驟然白了臉色,“我信,我信!我這就去找那個賤人的指甲!”
談攏了價格,中年女子千恩萬謝地走了。
容歲穰咂了咂嘴,對著她媽無奈地搖了搖頭,又接了一個為情所迷的客人。
她媽媽容秋蘭是遠近馳名的道法大仙。
容秋蘭是個農村姑娘,吃百家飯長大的,沒念過什麽書,初中畢業南下打了兩年工,被廠長兒子,也就是容歲穰她爸看中了,然後就洗手作羹湯再沒工作過。
直到有一天鄰居悄悄跟她媽說:“容姐啊,我今天帶我兒子去婦幼看病,碰到你家老秦抱著個小嬰兒也在那兒排隊。”
她爸這才坦白,其實秦家一直看不上容歲穰是個女孩兒,現在外頭的女人生了兒子,要跟她媽離婚。
在家吃香喝辣享受了十來年的家庭婦女重歸社會,屁股後頭還帶著個小拖油瓶,一時半會兒上手什麽都不容易,幹脆重拾祖業在公園門口擺攤子給人批命算卦,沒想到容歲穰她媽在裝神弄鬼這件事上還真是天賦異稟,通靈時扮起鬼上身來連容歲穰都能嚇一跳,久而久之就成了遠近聞名的容大仙,娘兒倆不說富甲一方,至少也是衣食無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