泥怪不敢耍花招,它身上還有朗擎雲設下的禁製呢,如果朗擎雲想,輕易就能要了它的命。
它蠕動到大澤旁,慢慢落了進去。
朗擎雲忽然低頭,並指如劍淩空一劃,泥土中翻出一隻被斬成兩截的細長的蟲,兩截肉紅色的軀體扭動曲伸著。
緊接著,一隻又一隻肉紅色的細長蟲子從泥土中鑽出來,它們已包圍了這裏,止步於朗擎雲方圓三丈外。三丈之中,殺意淩冽。
朗擎雲抬起頭,大澤旁,一個覆著黑甲的身影慢慢走出來。
蜇王。
他又戴上了一張新的黑麵甲,右手的臂甲外,有許多煙霧似的黑色殘片漂浮不定,隱隱指向血鏽刀。
朗擎雲看著那些殘片,上一次蜇王從麵甲裂隙中吐出一股黑煙,將血鏽刀的劍光拖出了一瞬。血鏽刀穿過黑煙,它們被血鏽刀的鋒刃斬開、被血鏽辟開,卻在劍柄上沾染了些許。
原來如此。
朗擎雲指尖法力湧動,從劍柄上抹下許些不起眼的黑色鱗粉。
蜇王臂甲外漂浮不定的黑色殘片霎時變得混亂無序。
他就是靠著這些追逐到血鏽刀的蹤跡。
朗擎雲在看蜇王,蜇王也在打量朗擎雲。
上一次他找到血鏽刀蹤跡之時,還是兩個人,現在卻隻剩一個了。另一個不知是死是活,這一個狀態也不太好。衣衫破爛,浸透了血跡。周圍有才經過一場慘烈戰鬥的痕跡,看起來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麵。
蜇王並不意外。到現在持有血鏽刀的人還沒有變才讓他意外。這兩個修為不高的人,到底是怎麽保住的血鏽刀?
這也是為什麽他要把追蹤手段放在血鏽刀身上,而不是持有者身上。哪怕血鏽刀不易追蹤,也比追蹤到一個死人,卻不見血鏽刀的蹤影要好。
“你的同伴呢?被你殺死了嗎?”蜇王問道。
朗擎雲沒有答,他忽然把血鏽刀立起,淩厲的鋒芒自劍身而始,**開無形的漣漪。他身周三丈內的空間忽然如有熱氣熏蒸般扭曲起來,撲簌簌落下許多透明細微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