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雪昭以為永寧侯府裏出了什麽急事, 老夫人才急匆匆趕出去。
略坐在小廳裏等了一會兒,聽見有腳步聲。
可那步子不像女人輕軟的步伐,反而有些男子的霸道和上位者的從容自如。
一抬頭朝外麵看去, 來人竟是天子。
烏雪昭起身行禮迎接。
她實在是禮多。
桓崇鬱徑直走過來,隻等她彎了半個身,便將人扶了起來, 不耐地說:“在宮外能免就免禮。”
烏雪昭乖巧道:“是。”
桓崇鬱自然落座, 舉手投足間, 氣勢頗盛, 又有些冷銳之意。
雖身在侯府, 卻讓人有種此處宮禁森嚴的感覺。
烏雪昭站在天子麵前, 也就沒落座。
等到永寧侯老夫人也進來了,再一同落座不遲。
然而她並不知天子在門外, 對老夫人說了那麽一句話。
除非沒長腦子。
否則永寧侯老夫人不會進來。
桓崇鬱瞧著她,淡聲說:“坐下說話。”
看樣子老夫人是不會進來了。
烏雪昭雖有些費解老夫人怎麽會留她和天子獨處。
也還是在一旁坐下了。
她剛坐下。
桓崇鬱直截了當地道:“朕跟你說過, 有麻煩要告訴朕。”
興師問罪的意味很明顯。
烏雪昭點著頭。
雙眼清明平靜,似秋日月華,很老實地說:“臣女沒有麻煩。”
桓崇鬱輕嗤:“還沒麻煩?”
都讓人欺負到臉上來。
連他都知道了。
桓崇鬱又沉聲問道:“若今日朕沒選你的繡作呢?”
烏雪昭抿抿唇
沒選就沒選呀。
得不到玉如意而已, 但針法她已經從阮娘子那裏學會了。
她既不困擾,也沒吃虧,還覺得自己有些賺了……
烏雪昭低下頭顱, 溫聲說:“謝皇上關心。”
桓崇鬱垂落在她白皙的脖頸上,問她:“就這樣謝朕?”嗓音也低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