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崇鬱一高興, 就願意跟烏雪昭說自己的事。
又把烏雪昭抱在腿上,不過這回是麵對麵。
他俊美的臉就這樣壓在眼前,烏雪昭其實覺得壓迫, 手一直撐在他胸膛前,微微抵著些。
桓崇鬱其實也沒有離她太近。
他靠在椅子上,這樣比較舒服。
兩人一個神色自若, 一個有些緊張, 朱唇淺抿。
桓崇鬱撩起冷白的眼皮, 緩聲道:“也有忍不住的時候。”
烏雪昭水靈靈的雙眼裏, 有些好奇的光芒, 一時間更生動了, 輕聲問道:“那您怎麽辦呢?”
桓崇鬱淡聲道:“含著麻核,就說不出來話了。”
他說得風輕雲淡。
烏雪昭卻頭皮發緊, 總覺得麻核不是什麽好東西。
她攥緊了他的衣襟,又問:“麻核是什麽?”
桓崇鬱告訴了她麻核的作用。
那是錦衣衛對重刑犯用的東西, 塞進嘴裏之後,哪怕親眼看著親人死在自己麵前、肉|身受淩遲之苦,也丁點聲音都發不出來。
死得痛苦又安靜。
不磨錦衣衛的耳朵。
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, 桓崇鬱的嗓子其實真的壞了,的確不能說話。
後來能靠自己忍住不說話時,便不必再對自己用這樣的手段。
烏雪昭臉色頓時白了些。
她也隻是普通的閨閣女子, 這種東西……聽了不免害怕。
但也沒有多驚慌失措。
怕過之後,烏雪昭又望著天子。
他對自己可真狠。
桓崇鬱看著烏雪昭軟下來的眼神, 輕勾唇角。
還有更殘忍的他沒說。
有人懷疑他裝啞巴,想方設法地試探, 他也就隻能對自己再更狠一點。
坐上那把寶座的路途中, 連一顆小草都偷偷帶刺, 拚命阻撓。
若不狠,現在他已身首異處。
哪裏還能抱著她這樣說話?
罷了,到底就是個小姑娘,不嚇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