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崇鬱處理完政務就過來了, 一進來就說:“都免禮。”
鄭喜擱好軟墊,讓桓崇鬱和烏雪昭在羅漢**對坐。
“出去。”
桓崇鬱自打進屋,眼睛就鎖在烏雪昭身上, 但話是對鄭喜說的。
鄭喜倒也很懂事,一轉身就出去,悄默聲地把廊下伺候的人都打發走了。
就跟伺候小夫妻新婚夜的老媽媽似的體貼。
烏雪昭淺抿唇, 笑著說:“鄭公公才問臣女吃什麽, 說廚房裏有長壽麵。”
但今日並不是她生辰, 要過子時才是。
桓崇鬱也想到了這點, 就說:“長壽麵過子時再吃。”
烏雪昭一思索, 卷起手裏的絲線, 素白的手纏了好幾圈細細的紅,麻利地收拾好, 一溜放進笸籮裏。
溫聲道:“可您明早還要回宮,子時是不是太晚了。”
料理政務, 又忙到現在。
這般熬著,豈不傷身?
桓崇鬱伸手捏捏她的下巴,輕彎唇角, 說:“現在就開始心疼朕?早了。”
以後進了宮,她便知道,他平日比這會子忙多了。
那些老臣, 比鄭喜和謝秉期都難對付十倍。
城府深沉如他,都有氣到的時候。
烏雪昭臉頰微暈著緋紅, 下意識想解釋。
可一想想,皇上又沒說錯。
索性不再說了。
桓崇鬱道:“陪朕用晚膳。”
烏雪昭說好。
她也快餓了, 著急早些做完鞋, 馬不停蹄忙活了一天, 眼睛很累,脖子也酸了。
鄭喜能掐會算似的,不等桓崇鬱吩咐,敲敲門問:“皇上,要用膳嗎?”
“送進來。”
尋常的一句話,桓崇鬱語氣裏,帶著清淺難察覺的笑意。
這是心情愉悅的狀態。
鄭喜猜到,皇上說這句話時,必然也是瞧著烏姑娘在。
擺完了飯菜。
鄭喜退出去,嘴角邊也掛著笑。
他是沒成親的福分了,瞧著皇上和烏姑娘如膠似漆、你儂我儂,他這心裏也不知怎的似有暖流一般。烏姑娘那般純善可喜,帝王身邊也終於有個真正可心的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