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前,桓崇鬱還在幹清宮裏批折子。
原是定了這晚去皇莊,烏雪昭那頭已經給了回信。
鄭喜過來提醒桓崇鬱:“皇上,時候不早了。”
桓崇鬱放下折子,看了一眼天色,去了內室。
鄭喜連忙跟過去,伺候更衣。
不多時,有小太監進來,給鄭喜遞眼色,動了動嘴皮子,用唇語傳遞消息。
鄭喜眼明心亮,宮中大小事,他心裏都有譜兒。
看一眼就知道,太監在說“芷語姑娘”四字。
薛芷語是太後的侄女,現在住在宮中,表麵說是陪伴太後。
其中意味,不言而喻。
鄭喜一邊伺候桓崇鬱,一邊小心地道:“皇上,芷語姑娘來了,正在殿外等著。估計又是給您送吃的。”
桓崇鬱展著修長的雙臂,仍舊閉目凝神。
仿佛沒聽見。
鄭喜知道,皇上不喜歡女人在他跟前獻殷勤。
登基半年,桓崇鬱的心思一直放在前朝,還騰不出手來搭理後宮之事。
稍不留神的功夫,就著了一次道。
中過一次催|情|藥。
那日桓崇鬱改變行程,出了一趟宮。
後來事情的發展就全然在意料之外,他竟與一個未曾謀麵的小官之女,有了肌膚之親。
雖說結果還不壞。
可這並不代表,桓崇鬱現在就會縱容這種事。
鄭喜見桓崇鬱沒有回音,也就沒敢往下說。
表麵上專心致誌脫下桓崇鬱的腰封,仔仔細細疊放在**,再一件件兒脫除桓崇鬱的外衣、裏衣。
心裏也在悄悄嘀咕。
自打芷語姑娘入住皇宮以來,這都是來的不知道第幾回了。
她自然也沒別的借口,回回都隻能來送東西,多半是送吃的。
可皇上哪兒缺吃的。
天下山珍海味,有什麽是天子想吃又吃不上的?
且皇上壓根也不重口腹之欲。
鄭喜也沒去撥正人家,說皇上對吃的沒興趣,您換個法子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