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晨曦砸下一堆菜名,隨後不再搭理怔忪當場的張福,在蘭英和映雪的攙扶下,施施然離開。
回到清茗苑,蘭英才敢小聲偷笑,“主子威武!我還頭次瞧見張公公的臉像鍋底灰呐!”
映雪也跟著笑。
江晨曦勾了勾唇角,“以前委屈你們倆了,從今日起,你們想吃什麽就借著我的名義點菜,誰敢說閑話,就告到我麵前,我替你們做主。”
蘭英和映雪相視一笑,隨後立馬作揖道謝,“謝主子賞賜!”
江晨曦倒不是故意給張福下馬威,她是真的餓了。
這幾日,她白日裏幫忙招待家族一眾姊妹,晚上還得抽空對賬簿,忙得很。
趁著晚膳還沒好,江晨曦先去洗漱一番,用過晚膳後,她令蘭英守在外間,不讓閑雜人等進來,她則領著映雪繼續算賬。
她當年被抬入東宮時,帶來的陪嫁產業不算多,平京鬧市的幾處店鋪,外加京郊外的幾畝薄田。
薄田租賃給藥商種植藥材,每年收入不足紋銀三十兩,逢年過節都被她用來打賞下人。
倒是那幾處店鋪每月收入可觀,但期間她也花了不少,滿打滿算眼下還未存滿一千兩。
光靠太子妃的每月份利,哪夠開銷的?
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油鹽貴。
說來若不是死過一次,她哪裏知曉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丈夫麵目竟如此可憎,她拿私房錢貼補府裏,他倒好,拿錢買旁人笑。
既然如此,他不仁,就別怪她不義。
在溫泉山莊這幾日,她徹底想通,趁和離前,多攢點銀子,無需替蕭承翊節省,和離後衣食住行都需銀錢支撐,不妨先從太子府邸實施,不該賞賜的不賞。
太後賞賜的珠寶玉石全部登記在冊,觀賞性物件帶不走,小到手串金釵通通歸攏起來,待離京那日悉數帶走,斷不能便宜了那盧氏。
“映雪,從明日起,每月我的份利不再額外充入府裏,布匹絹絲你直接拿去成衣店裏寄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