匪年看父母碑前清掃的很是幹淨,墳塋周圍也無雜草,定是他走前拜托之後,陸昶晟常來看顧,心底感動非常。
“陸兄辛苦,你衙門事忙,竟還能幫忙到此處清掃……”
他看碑前擺著還算新鮮的瓜果,“我母親極喜歡壇州荔枝,隻是荔枝價貴,陸兄實在破費。”
陸昶晟連連擺手,“這卻不是我買來的。”
他誠實的給匪年交代,“我一個小小縣令每月才得幾個銀子,你又不是不知,哪裏買得起荔枝這種稀罕水果。我也不過是隔些日子過來清清雜草罷了。”
匪年跟杳杳麵麵相覷,不是陸昶晟更不可能是姚家人。姚家如今輝煌不再,整天惦記匪年和杳杳手裏的家財,哪裏肯為死人花銀子。
想來想去也不知是誰可能來過。
匪年跟杳杳重新貢上了果子,將帶來的紙錢都焚在碑前,又絮絮叨叨同二老說了好一陣話,耽擱了足有半個多時辰才下山。
匪年遠遠便看到懷柔侯身邊站著個熟悉的身影。
他回頭看向妹妹,“四舅舅怎麽來了?”
杳杳也是一驚,“這,我也不知。”
她明明跟叔叔說好了的,不要去麻煩四舅舅,他那個人嘴毒的很,誰知道他又**陽怪氣什麽。
兩個人臉上都帶著不喜的神色。
卻有不得不給他行禮。
“四舅舅。”
“四舅舅。”
佟良功點頭“嗯”了一聲,他最近事忙休息不好,吃住也比不得京城家裏講究,神色間很是疲倦,人也看著黑瘦了許多。
“到了長守,要回姚家看看?”
杳杳藏在哥哥身後不出來,我不肯搭話,匪年說不,“不回去了,宅子荒了,去京城前仆從也都遣散了,天黑後我們到好友家借住一晚便好,明日就回去叔叔府上了。”
懷柔侯還未說話,良功便先咳嗽起來,好一陣才緩過勁兒來,“還是到我那裏去吧,東西都收拾好了,若你一個人我也不必操心,有杳杳這個姑娘在,住在我這裏也放心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