杳杳覺得大舅母和大舅舅雖然都對自己很好,但是兩個人的好卻透著不同。
大舅舅是一片關愛純然肺腑,大舅母似乎總是帶著份小心翼翼。
杳杳不想去探究,她帶著兩世的經曆揣摩判斷,覺得大舅母對她沒有惡意,這便很好了。
又哪裏能要求別人都對自己掏心掏肺呢。她將腕上的翡翠鐲子退下來,放在一邊做鎮紙,提筆給哥哥姚匪年寫家書。
如今隻剩兄妹二人相依為命,她好些日子沒有哥哥的消息,西征的右路大軍應當快要回京了,聽說這次西征乃是大捷,但不知哥哥有沒有受傷,可千萬平平安安的才好。
她這裏信才寫了開頭,便聽到知閑院兒裏鬧哄哄的。
“隔壁院子怎麽這麽亂?”
彌瑕從外頭跑回來,神情還有些驚慌,“小姐,鳳姨娘跟知閑小姐鬧開了,說著什麽地租之類的東西,鳳姨娘氣的肚子疼,人是給抬回去的,說是見了血。”
一陣人仰馬翻,大舅舅剛準備回來換身衣服,剛好碰上這些糟心事兒。
杳杳到的時候,大舅舅把眾人都攔在了門外,誰也進去不得,不知裏頭是個什麽情況。知閑在門外踟躕著,進不得退不得,隻好來回得兜圈子。
院子裏安靜,屋內更安靜,連風聲都慢了。
大舅母帶著病容急匆匆來了,看兩個姑娘站在外頭,和善的讓她們先回各自小院兒等著,他們兩個姑娘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。
知閑囁嚅著應了。
二人到了杳杳的院子,知閑覺得母親定是對她很失望,“是我沒把事情辦好,我瞧我是沒那管家的本事了。”
被打擊的像霜打的茄子,連脊背都彎了。然後掰扯著手指頭,“若是鳳姨娘孩子真的不好,這是我多大的罪孽,一輩子都贖不清。”
這處理後宅的事情不容易,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,若再沒有當家的給做主,那這困難自然要難上百倍千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