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赤腳跑了這麽久, 襪上已然沾上了許多髒汙的痕跡。
卻見懷柔侯一點也不嫌棄地捧起她的雙腳,將她的襪子除去。
杳杳驚慌地打斷他的動作。
他卻毫不在乎地跪在她身前,摘了杳杳的鞋襪叫她踩在自己屈起的膝蓋上。
杳杳覺得萬分不好意思。
懷柔侯輕輕抓著她的腳踝, 卻能叫她動彈不得。她無處躲藏之後害羞的用力屈起自己的腳趾,不經意卻抓起了懷柔侯膝上的衣服,杳杳果然又慌忙放鬆。
卻在他膝蓋上留下了皺褶的印子。
彼此也都無話。
他專心致誌的摸出一張帕子,替杳杳擦淨了腳麵。
杳杳強壓下心中害羞的想法,偷偷地覷他。
他好像真的有些好看。
不是哥哥那種精致的好看, 他們兄妹二人在相貌上其實很是相似, 哥哥的五官是極精致而不可攀折。
可懷柔侯不是,他麵容英氣正配得上他大殺四方的戰將身份。他有溫暖可讓人依靠的胸懷, 對她又有近乎討好的關心。
杳杳自問, 自己也並非不曾有過異樣的心態。
懷柔侯並不知她心中所想。
杳杳如今的心情大概是冰山的小小一角悄然融化, 在別人看來依舊是雲淡風輕, 可杳杳心中飛雪已經胡天漫地。
有人輕輕敲了敲門, 叫了聲“侯爺”。
杳杳聽出那聲音,正是陶庚。
懷柔侯便將她那赤著的小腳放下,走過去開了小小一個門縫, 將屋內的一切堵得嚴嚴實實。
懷柔侯有高大, 從陶庚的角度看, 一絲屋內的景象都瞧不到。
杳杳看著他複又將門推上。
是陶庚送來了一雙新的襪子。
這襪子的尺寸並不合腳, 單看著就比杳杳的蓮足大出了許多。
杳杳猜測這襪子恐怕是懷柔侯自己的。
她從未讓別的男子看過自己的腳, 連哥哥匪年都會避諱著, 可這個人不僅看到還將它捏在了手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