杳杳一夜無眠。
她在這懷柔侯府裏, 似乎一直沒辦法順利入眠,前半夜也曾逼著自己休息一會兒,第二日好再同懷柔侯作鬥爭, 杳杳生怕他第二日出爾反爾。
懷柔侯這個心大的倒是睡得極熟。隻是雙手扣著杳杳的手腕,不許她離開分毫。隻是杳杳有時一個姿勢保持久了乏累,便不顧及旁邊這人到底是不是在熟睡,故意做些大動作翻身將他吵醒。
姑娘大有我睡不著,你也別想好眠的心態。不知折騰了幾次, 直到天擦亮, 到了懷柔侯平日晨練的時辰,他才轉醒。
懷柔侯揉揉被杳杳折騰得酸痛的兩隻胳膊。可他卻並不起身, 隻同她在榻上大眼瞪小眼。
“你這姑娘看似柔柔弱弱的, 怎麽有這麽大的力氣?”
杳杳反駁他, “並非力氣而是怨氣。”
“怎麽說?”
“你既然已經有了檀之, 為何又來招惹我?縱然我未曾將前世的真相告訴你, 也絕不允許你如此作賤我。”
“你竟擔心這個”,懷柔侯簡直失笑,“你哥哥姚匪年竟沒有告訴你, 他在酈下參試時同檀之有了往來, 檀之日後恐怕要成了你姚家人了。如今待國喪過後, 他可就要上我懷柔侯府提親了。”
杳杳簡直是如遭雷擊。哥哥也是個嘴巴緊的, 這事兒連懷柔侯都知道, 竟還瞞著自己。
這算什麽哥哥!
懷柔侯看她愣在當場, 嘴巴變成一個小小的圓, 眼睛也圓瞪著, 愣愣地望著他。
“卻不知你腦子裏整天都在胡想些什麽。”
杳杳原本覺得自己占著好大的理,正要同他大鬥八百個回合, 動之以情,曉之以理,陡然發現竟是自己誤會了,立刻偃旗息鼓,努了努嘴敗下陣來。
但她還抱著小小的希望,想要在言語上壓他一頭。
“我哥哥他沒同我說過此事,莫不是你誆我?”
懷柔侯卻很不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