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天際逐漸擦黑,昏暗的樓梯間內隻亮了幾盞幽黃的壁燈。
寧拂走回二樓房間的時候,意外看見覺寒曲身靠牆站在自己門前。他半截身體藏在陰影裏,頭微微向下垂著,雙眼閉合,看上去像是睡著了一樣。
覺寒生得極高,比男性職業模特要求的統一身高還要高出不少,正好嚴嚴實實堵在他門前。
寧拂不自覺屏息,腳步停留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。他偏頭疑惑瞧了一眼覺寒,隨即探出手在覺寒眼前輕輕搖晃幾下,見他沒反應,小臉不禁染上憂愁。
怎麽剛好攔在他門前呢。
不明白男人為什麽會睡在這裏,寧拂伸出手指量了量自己細細瘦瘦的小身板,比劃了一下覺寒離門邊的距離,預備從中間狹小的空隙裏擠進去。
細瘦柔軟的身軀甫一貼住這堵人肉牆壁,覺寒倏然睜眼。
他斂眸盯住寧拂,喉結滾動,忍不住低低叫了一聲他的名字。
寧拂正哼哧貓腰往裏鑽,聞聲頓時被驚得輕呼,他轉身時腳步沒踩穩,下意識想揪住身前人的衣袖,又因為力道太小沒抓住,毛茸茸的腦袋往前一栽。
一陣東倒西歪之後,最後手忙腳亂地自己把自己埋進了覺寒的懷抱裏。
“唔…”
甜糕碰石頭,石頭紋絲不動,可憐的甜糕被撞得暈暈乎乎,軟綿綿的麵皮因為摩擦當即紅了一小塊。
溫熱的胸膛格外寬闊堅硬,寧拂額頭沒防備地磕上去,生疼。
覺寒眼色凝住,一把撈過寧拂軟得不成樣子的細腰,扶住他的胳膊俯身查看。
少年身嬌肉貴,原本白皙的額頭已經慢慢浮出紅痕。
就是個水捏的嬌嬌,難怪沈烙會叫他水水,覺寒突然有些不合時宜地想。
“撞疼了嗎?”
寧拂嘴角忍受不住往下扁,他朝後退半步,抬頭摸了摸自己的額頭,腦袋耷拉下來,渾身難掩失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