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軟纏綿的啜泣逐漸息聲,寧拂小心地把遮在眼前的紅絲巾掀起一條縫,透過間隙看向來人。
因為流淚的緣故,他烏黑纖長的睫毛沾上水汽黏成一簇一簇的,整張臉都染上一層胭脂緋色,襯得眼角那粒黛色小痣愈發豔冶。
慢慢地,他向前舉起胳膊作出一個要抱的姿勢,衣袖順勢向下滑,露出一截皓腕,膚光勝雪。
天真脆弱,毫無戒心。
麵前男人喉間不自覺溢出一聲輕歎,覺寒上前,俯身,圈住他的腰將人輕巧攏進懷裏。
寧拂趴回到他胸前,咧嘴露出一個軟和的笑來。
“相公,你終於來接我了。”他側頭伏在覺寒的心口處,將他抱得牢牢得,**在外的秀足貼在他腰背處依賴蹭了蹭。
覺寒一言不發,以一種極別扭、並不熟練的姿勢半抱著寧拂回到他自己的房間。
替他脫完鞋將人放到**,要幫他摘下發套的時候,寧拂卻死活不肯。
他濕漉漉的目光異常柔軟,覺寒一要碰他頭發,寧拂眼睛裏就會溢出點點委屈和水光,汪汪一片開始往外頭流眼淚。
模樣極嬌氣,惹不得碰不得。
無可奈何,覺寒隻好擰來一條熱毛巾替他擦臉,揩去頰邊淚痕。
寧拂乖巧任他動作,他注視半天,開口好奇問道:“你是易將軍嗎,還是淩郎中?”
覺寒抬眸深深看他一眼,回道:“都不是。”
“哦……”寧拂抿唇,自己這是稀裏糊塗地嫁到哪位公子府上來了呀。
他不信邪地又仔細捧起覺寒的臉,擺出一副凶樣不許他動,自己則湊近盯看半天。
“我認得你,你是替水水哺食的廚師是嗎。”前世今生兩個世界的記憶在他腦子裏交纏,亂成一團理也理不清的毛線。
寧拂意識不清醒,思維雜亂無章,但隱約記得覺寒給自己做過幾頓晚餐,口味純正,很像從前自己殿裏的一位禦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