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到滌非確實是意外的重逢之喜, 寧拂心底甚至漾起一點「他鄉遇故知」的欣悅滋味,他記起來劉司曾經在醫院裏和自己提過一嘴。
崔逸離開,第二期的臨時嘉賓換成滌非, 他們早簽過合約。
滌非一派落落大方,擺手淡聲道:“叫我滌非就好。”稱呼自己是滌醫生,總有一種他們之間的身份關係還停留在醫生和病人的階段。
聽上去太過疏離, 他並不介意寧拂對自己用更親密一些的稱謂。
寧拂眼睛彎成月牙兒,眸子閃爍出漂亮的神采,他手裏捏著兩根路邊摘來的野花, 遞給滌非一朵, 叫道:“嗯!滌非。”
咬字清晰,音調甜軟,藏著一絲害羞的喜悅。
滌非將寧拂從上到下看遍,又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,然後視線望向落在寧拂身後半步遠的男人身上,禮貌問:“需要幫忙嗎?”
覺寒提著三個行李箱,其中兩箱裝得都是寧拂的東西, 他大踏步邁過台階,“不用。”拒絕幹脆。
滌非收回手,點點頭沒再說什麽。
寧拂烏黑的眼珠子軲轆一圈, 努力秉持壞蛋人設, 絕不允許自己在欺負覺寒的時候有人替他出頭, 於是打著壞主意扯扯滌非的衣袖, 嘴裏念道:“那兩個行李箱是我的, 我就隻要他搬, 你不可以插手。”
為了顯示恃勢淩人, 他故意下巴抬高, 脖頸揚起,露出一道漂亮的弧線。
這幅模樣,乖生生中夾雜一點嬌嗔,好像在管教丈夫。
覺寒步履微頓,目光幽幽朝他飄忽過去,眼底情緒略有幾分複雜。
視線在他們二人身上來回看了幾圈,滌非默不作聲。他在認真思考,寧拂的病情到底是否好轉還是更為加重?
“業務壞蛋”寧拂隻在想起自己要扮演壞人角色的時候才會狐假虎威裝裝樣子,一個情節走完,就跟演員下戲一樣,立馬慫乎乎地收起作亂的小貓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