哢噠。
門鎖擰緊, 與外麵隔絕出一道封閉空間。
寧拂透過鏡子裏去看他。
覺寒的皮鞋踩在地毯上,灼熱侵略的視線克製著,下一秒又分毫不露地悉數收回, 步伐沉穩,如同他整個人一樣,靜默, 悄無聲息。
緩步走至寧拂身邊,屈膝蹲下。
麵前是一朵嬌嫩欲滴的玫瑰花瓣,汩汩散著惑人的馥鬱芳香。
“水水。”兩個字在舌尖廝磨一番才吐出來, 情思纏綿。
“好久不見。”
寧拂對上他深不見底像黑洞一樣的眼睛, 讀不懂他的情緒,隻感覺自己的名字被他念得耳朵發麻。他一手捂住掛在胸前的衣裳布料,另一隻手忍不住揉了揉染紅的小耳尖。
覺寒靜靜看他,目光安謐,如同沒有一絲波紋的湖麵。
然而湖麵看似風平浪靜,實則裏頭藏著一潭暗不見底的深淵旋渦,一不小心就會將人吸進去。
寧拂也回望他, 眼睛一眨不眨,似乎想要在他臉上盯出窟窿來。
他扭過腦袋,忽然無意識鬆了手, 絲帶順著膩白的雪肩滑溜溜地垂下去, 隱約紅蕊一閃而過, 又藏進柔軟的布料裏。
覺寒指尖壓撚, 指腹上的薄繭都要擦出火來。
幸好。
幸好出現在這裏的人, 是他。
“覺寒?”
“嗯。”
“覺寒……”
“嗯, 我在。”
終於確認眼前人是真實存在的, 寧拂費力地往旁邊挪動, 騰出空間示意覺寒也坐在軟毯上。
他並不多問,伸出一截皓腕攥緊他的衣擺輕扯兩下,眼底噙著水光,“幫我穿衣服。”
從前住在覺寒家裏的時候,都是他幫自己穿。
順從這股小貓一樣的力道,覺寒依到他身邊。
他看了一眼淩亂堆在寧拂身上、兩片少得可憐的布料,辨認出這件裙子的大致樣式,喉結上下動了動。
“霍修斯給你買這樣的衣服?”